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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侍知晓水神仙上乃是现今掌权的夜神殿下极其看重的长辈,心中亦有盘算。
自夜神殿下掌权以来,提倡所谓的“工酬”一说,甚至由栖梧宫璇玑宫等天家宫殿做起,不再有仙侍之称,而是以所谓的“聘用”、“雇请”等说法来形容他们,甚至允他们再寻出路,不再以伺候他人为业,然他们或为上神点化,或因机缘在此,或是父母送他们入宫殿内伺候,早已将仙侍作为自己毕生所求,要知上神或是天家手底漏出一些东西一点赏赐,就足抵他们多年修炼所得。
伺候天帝陛下还是他披荆斩棘费尽艰辛求来的,现今被称为“护工”,他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幸亏陛下从来也十分好伺候,希望水神仙上不要将他瞌睡之事说出,以免砸了饭碗——夜神殿下的举措,在他看来,无非是刚掌权,求个清廉节俭之美名罢了,又有谁只能放弃天家这般人上人的享受?而他若能伺候好陛下,将来夜神殿下若是权势稳固,自然就会有无数以其他名义出现的“仙侍”了,而他,到时候便可一争。
他毕恭毕敬引了洛霖进去,垂手站在洛霖身边,目不敢斜视。
洛霖定定看向闭目沉睡的太微,只要他一伸手,不,他甚至不用伸手,只要小小的一个术法,太微就可以化为齑粉,归于鸿蒙。
他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
那“护工”只觉眼皮沉沉,竟站着陷入了昏睡。
洛霖手腕一翻,手掌现出入梦,这是锦觅得知他打算前往探视太微之时所赠:“爹爹,若是你仍有仇怨,不妨以此一观太微之梦境。”
他依锦觅所教,将法力注入“入梦”,只见一道光圈缓缓出现,光圈所显,竟是太微。
此时的太微并非天帝,而是郁郁不得志的天帝廉晁之弟夜神太微,布星司夜,昼伏夜出。
荼姚与廉晁两情相悦,共治江山,此时的荼姚已经怀有仙胎,正和晁廉讨论腹中孩儿究竟会不会是凤凰。
太微一人独居璇玑宫。
日出之时,太微回返璇玑宫,他喃喃自语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本座才是天帝啊!”
仿佛正应太微之语,太微转瞬头戴毓冕,身侧跟着天后荼姚,同受众仙神山呼陛下祝祷天帝万寿无疆。
太微志得意满一笑,却发现自己又在璇玑宫中,正从床上惊醒。
“不……不应该是这样……本座……我……不……”
太微发出了微弱的呼声,洛霖当即收了入梦,解了那“护工”术法:“陛下?”
那“护工”大喜过望,慌忙行礼:“小人无状,请水神仙上在此……”
洛霖甚为体贴:“快去请岐黄仙官。”
“多谢水神仙上!”说罢,那护工慌忙向外飞去,请那驻守此处的岐黄仙官前来诊断。
洛霖长叹一声,或许是为梓芬,或许是为自己,或许是为曾经和太微的情谊。
便是不用水灵查探太微,洛霖也知晓,太微……疯了,汲汲营营一辈子,自负自得算无遗策,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天道昭彰”。
第37章 章二十 律令如山法不阿贵 教化有道大同可期(上)
天界早朝。
岐黄仙官在大殿之上告知众仙神,天帝太微已经醒来,然而神志不清心智不全,实在无法诊断出究竟是何症结,兜率宫早已避世不出,求取金丹无门,上清天大能纵然怜悯慈悲也不可能插手天家之事以免触怒天道,如今只能让天帝静养了。
众仙神心中犯起了嘀咕:从未见天帝在位之时疯癫无救,按理说,天道理当庇护天帝——莫非,天帝做了什么触怒天道之事吗?
然而,迎接众仙神的不止这个消息。
鸟族隐雀长老上报,穗禾已挂冠离去,自言寻访大道而去。
润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总算鸟族有个明白人将穗禾之事压下了:“多谢隐雀长老告知。穗禾公主匡扶社稷有功,是救驾功臣,既另有前途,我亦安心了。”
此时,破军将军上报,火神殿下离奇失踪,未留只言片语,未有人受伤,疑是为大能所擒,他言语中,颇为怀疑是荧惑火德真君,只有上古大能,才能不声不响突破结界悄无声息地带走火神殿下——毕竟与火神殿下有仇怨又恰好曾经自囚于栖梧宫的上古大能,只有荧惑火德真君一人。
润玉颇为震惊,他万万没想到,破军会做如是想,然而破军之言,又恰好让众人不至于马上联系到穗禾离去之事,倒是好事,然而,火德真君怎么可能留下破绽?
“列位卿家,对于破军将军所言,可有疑议?”润玉毫不意外地见到数名仙神出列为火德真君力证清白,火神旭凤失踪之时,火德真君正在与他们演示烹饪之术,与栖梧宫离了十万八千里,纵有□□之术,也不可能在彼时悄无声息地带走火神殿下。
这老狐狸,润玉联想起隐雀长老与此前截然不同的顾全大局,又想起火德真君那惩戒不可提前告知否则就失了惊喜的趣味说,真是……睚眦必报的老狐狸啊!和栖梧宫有牵扯的一个都没放过,偏又把善后处理得如此妥帖,实在很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