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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凶兽现。天道至公,是以无情至道。”
斗姆元君修“无情道”,众人皆知,因而她开篇就将无情道点为“至道”,众人皆不意外。
化形之后的魇兽许是修为未够,竟在论道中流露出了几分不赞同,或许是初生牛犊,或许是因润玉是天帝有了依仗,他开口道:“无情何以修道”
脆生生的,是个童子的声音,魇兽寿命绵长,以年龄论,不过幼崽,在润玉身边得了功德福荫早早化形,因而是个垂髫小儿,他一身黑衣,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是从未见过世间的污秽无奈和不堪。
斗姆元君并不生气,论道中有人异议在上古之时乃是常事,这数万年法会皆是她演说道法众人听从提问,从未有人质疑,魇兽此举竟让斗姆元君有几分熟悉之感,她笑道:“哦愿聆小友高见。”
润玉轻声一叹:“魇兽……”
魇兽对润玉行了一礼,并不作答,转身对上斗姆元君那双平波无澜宛如枯井的双目,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漂亮精致的五官愈发光彩夺目:“在下不才,也是通读过几遍道祖所撰《五千言》,不知斗姆元君对‘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此二句有何解”
这话极其无礼,斗姆元君将目光落在了不发一言的润玉身上:“这也是天帝陛下的疑问吗”
“润玉因情生劫,勘情入道,修忘情之道。若问本座对于伊人是否还有情谊,本座不敢忘不愿忘,吾爱伊人,吾爱世人。忘情二字,此情是情亦非情,无非爱欲。太上忘情,乃以身为天下,以身为六界。”
斗姆元君静听润玉之讲,似有触动,叹道:“果然非常道。”
她话语刚落,只见魇兽身形一晃,一袭黑衣迎风而涨,身形面容剧变,手中亦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剑出如电,一招起,星天落,在那一瞬,时间停滞,只有这一剑带来的星辉,无上剑道,剑去无锋。
一剑,斗姆元君顶上三花竟落在了上清天云梯之上,三花如墨落白纸,晕染了云梯。
道场之上一片哗然,这一剑,他们已认出了那个持剑而立身形高挑的黑衣人,那是九曜星府的罗睺星君,观星悟道,以剑入道的六界之中仅他一人,然九曜星府素来超然物外,怎会如此行事
“魔气!”不知道是谁看到了那三花奇景,惊叫出声。
众人皆呆立当场,上清天神祇被斩落了顶上三花,三花蕴藏魔气
罗睺星君持剑一挥,云梯之上现出了一丛草木,有眼尖的道友惊道:“绛珠草”
斗姆元君三花被削去,本就元气大伤,再一见三花魔气萦绕,面色更白:“魔气不知天帝陛下有何说法?”
绛珠草伸展藤蔓,将那三花紧紧缠绕,汲取三花之中的魔气。
自斗姆元君悟道飞升上清天,她再未见过浊气,更遑论这远比浊气更加可怕的魔气——魔自爱欲生,所谓魔气,是上古之时对于浊气变种的称呼,凶兽一脉多出于此。
天帝润玉立于她身前,一袭白衣胜雪,皎如玉树临风前:“上古之时,清浊自分,浊气中又诞变种,名唤魔气,魔气至凶,遂生凶兽混沌饕餮穷奇梼杌。然,清气上涌,显映星天,星象四灵,祥瑞现世。上古之血脉,瑞兽繁多,远胜凶兽。爱欲生魔,恶念壮浊气,魔气见长。彼时,凶兽势单力孤,筹谋诸事,穷奇得混沌饕餮梼杌诸凶兽之力八分,又有魔气依仗。在座诸位皆是大能,想必知晓魔气之可怕,便在于一旦成长,便可吞天换日,天道……一旦被魔气沾染,便会不知不觉,被其影响,正如斗姆元君三花皆染毫无察觉一般。穷奇以神力魔气作盾,吞噬了天道一角,天道受损,穷奇亦被反噬,真身囚于北海之极,只有一缕魂灵逃脱,功力亦和其他凶兽一般,仅存一二成。因此,古之凶兽,或丧于天界之手,或囚于先天帝,甚至,本座能吞下穷奇,也全赖穷奇之力,远非全盛之时能比。刑天与天道一战,天道败落,伤上加伤,心生警醒,以力化绛珠草,请刑天守护,而天道却被魔气沾染,从此,情非情,爱非爱,欲念吞天,原应以人道治世之小乾坤,遂成精灵之盛世。纵观天界,竟无一成以人身成圣。道祖百年前,自大乾坤归此界,与本座详谈,甚至谈及了上古血脉如今仅存龙凤之事。天道虽被魔念沾染,尚存本能,即天道至公,魔念欲以天道灭瑞兽之血脉,不想因其公正,两败俱伤,如今仅存的龙凤二脉亦后继无人。”
众人听得润玉这般言说,沉寂片刻,思虑这方悟道飞升不久的天帝所说是否属实,又听得道祖回归本方世界,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太上老君不是尚在兜率宫从未离去吗?甚至因其中懦弱被个不到五千岁尚未成年的小娃娃胁迫交出金丹被他们私下诟病道祖也太过谦让了些,怎么听天帝言语,这太上老君并非道祖?到底何人如此大胆,敢冒名顶替?
然而,这位天帝陛下并未有解惑的心思,他沉默半晌,对上斗姆元君的疑惑而又似有所悟似有触动似有懊恼的目光,继续说道:“天道自被魔气沾染,渐渐为其所惑,后附于月下仙人身上,假作他所修炼出的神通,唆使月下仙人以□□惑人,滥牵红线,吞噬凡间之爱欲仇怨,壮大自身。又寻觅了前天界战神魔界魔尊旭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