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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应该埋身已久。不然为何医者的模样甚是手到擒来,仿佛做惯了此事。而清芷竟也没有追问云苏的状况,看起来也颇懂也许。
床上的云苏眉目微阖,双唇紧咬,连拳头都忍不住攥紧,试图分解些许疼痛。
终于,待施针完毕后,他才缓缓睁眸,似是经过雨水的洗涤,眸底竟甚是干净透彻。
“你没事了?”染玉试探地问道,不想却遭到一个白眼,“你很希望我有事?”
“呵呵,那倒没有……不过,你何时中的毒?看样子已经很久了。”
云苏别过头去,不想与她讨论此番话题。
染玉噤声,识趣地闭上了嘴,生怕惹恼这个大病初愈的魔头。岂料,那人再次回首,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带着一抹嘲弄的玩味。
“我既没杀人,又没放火,你总是瞪我作甚?”那道目光令她很是不舒服,便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云苏轻笑,语气颇带警醒之意,“玉妃娘娘,你好像忘记你该做什么了。”
染玉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满院的银杏树。
她讪讪地笑着,挪步走向屋外,“我记性甚好,未曾忘记过。只是方才觉得脚踝处甚是疼痛,才想偷懒一番……”
话虽如此,她内心懊恼地腹诽着,这厮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番吗?
下一秒,云苏凝眸,颇有嘲讽之意,“玉妃娘娘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你身为南炽人,被囚于我云朝之地,竟痴心妄想有人对你怜香惜玉?呵,倒不如省省你的心思,快些做事才是。不然,我可不保证那铁链会否再次赠送于你。”
话语刚落,那道粉色身影再无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从未出现过一般。
清芷咬唇,偷偷地看向休养之人,“少主这样做会否太强人所难?毕竟玉妃她有伤在身。”
“清芷,你难道将家仇国恨悉数忘却了吗?”云苏闭眸,似是修身养性。
没了那个女人,这清冷的屋内再次恢复寂静,宛若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也罢,自己本就喜静,况且燕锦晟不日将来,大仇若是得报,他便能带领云国的子民回归正轨之上,让逝去的先祖们瞑目。
轻微揉眉,只要想起那个女人,他思绪甚是混乱。
自己识得她这么久,她大概都不曾认出过自己罢?
“少主,您此次反噬来势汹汹,以后莫要再练那个甚是怪异的内功了……”清芷担忧地看向云苏,内心似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肉,疼痛不已。
“清芷,你又多言了。”
“可是少主说过,待用此功练到腿疾痊愈便不会再碰。毕竟,长期以往的后果非同凡响。如今的毒液反噬只是其一,还会有更多不可估量的后果……少主应当顾全自己的身体才是!”
云苏轻笑一声,颇为不屑。他淡淡地侧身而躺,面朝墙壁,“我也想止住一切,可为了复国,便毫无退路。”
清芷心底猛地一疼,仿佛被人剜去一角。
抬眸望去,却见少主发间的一抹白色甚是刺眼,令她顿时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此时的染玉刚寻来木锯,她一阵腹诽,磨磨唧唧地向院中走去。
这个挨千刀的云苏,说话总是阴阳怪气,针对自己。若不是她跑得快,估计现在又要承受皮肉之苦了。
经此一劫,她总算知道了,原来狗急跳墙这个成语是真的。纵然她伤口疼痛入骨,血迹浸染了纱布,在云苏的威胁下,竟也能神似鸡毛掸子腿般撒腿就跑。
呸,她才不是狗。
可是话归正传,这云苏在苏醒后,仿佛变得与往常有些许不同了。
性子还是那般桀骜不驯,不过这外貌好像成熟了些?
她晃了晃脑袋,连忙摒弃这些杂念。与其操心别人,倒不如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
金黄色覆满了整个院落,时不时飘有银杏叶落下,美好而又宁静,渲染着即将逝去的秋意。
这里银杏树众多,若是单凭己力,想必砍个一天一夜都未必成事。不过转念一想,这云苏是了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竟想除去院内所有的银杏。
算了,反正砍的是他自己的树,与她无关,更无须对这种人怀有菩萨心肠。
说干就干,染玉执起木锯便向屋门附近一颗粗壮的银杏树处砍去。曾有一瞬间,她竟觉得自己是古代版光头强,一个坚韧不屈的伐木工人。
噪音不断起伏,染玉香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