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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可问的人了?”
“…她自然是蠢的,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原本她不应该这样过一辈子,就因为错信别人的话,白白浪费了一生的年华。”
只是淮南王因错信他人而误一生,而他这一生又有什么呢?一辈子活在别人带给他的阴影中,从不曾真正为自己活过。这场爱与恨的关系中,两个人都不是赢家。淮南王妃输了一生,他何尝不是一生尽负。
他的背景微佝,也只有在这样的黑夜,在这样的时刻他才容忍自己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到死总算知道自己被骗了…呵…蠢货,竟然就这么死了…”
收尸的人将地上的尸体都收拾干净,唯剩下淮南王妃的尸体。淮南王慢慢闭眸,轻轻地拂了一下袖子,背起手。
“收了吧,丢到乱葬岗。”
“爱别离求不得,生死事大,人一死前尘往事皆成云散。她做过的错事,已用一生偿还,她这一生活在欺骗之中受尽折腾至始方才醒悟,醒悟时定然追悔莫及。人活着时往往被一时之事迷了眼,待到悔恨时已晚。别人的错是别人的业障,王爷若是活在别人的错误里痛苦一生,值得吗?”
淮南王身形一震,背后的双手紧紧交握。
“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吧。”
“王爷英明。”
“本王要是英明,又怎么会一辈子都没有活明白。无归,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更欣赏你,而不是鹤之吗?因为你真实你敢说你有同情心,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出身好是很难在朝中立足的。”
晏玉楼微微一笑,“王爷说得没错,臣心机不够城府不足,能得先帝看重和同僚相处融洽皆是托了出身的福,可是臣不认为臣的心软口直与为官之道相悖。相反,臣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同理心会多管闲事,说明臣是一个人,是人就不可能完美。如果凡是只讲利只求名,对于世间任何不平之事都铁石心肠毫无仁心,那便是活着的死人,人虽活着已无心。”
淮南王目光幽远,看向不知何时过来的姬桑。
“你口中的活死人,可是指鹤之那样的?”
“他不是。他虽然瞧着面冷,实则内心深处亦有柔软之处。臣与信国公常有政见不和,也曾明争暗斗。但臣相信,他做人有底线,他知道世间之事哪些有所为哪些不能为。无论臣与他是何种关系,倘若真有一日外敌想犯我大启,臣相信他必会与臣一起共同对外。”
“好,说得好!大启有你们这样的栋梁,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朝堂交给你们俩,本王很是放心。”
“大启有没有臣等还是大启,但是大启万万不能没有王爷。臣敬重王爷,望王爷以后保重身体,好好为自己而活。”
淮南王一声苦笑,“好一个为自己而活,本王怕是已经迟了。”
“只要自己愿意,任何时候都不会晚。”
晏玉楼虽不耻他的很多作为,但他手中握着那样的势力都没有反心,可以说是很难得。就冲这一点,她愿意多说一些。
至于能不能听进去,便是他自己的事了。
此时她也看到了姬桑,两人的视线遥遥交汇在一起。他轻轻点头,她便知道那个大隐患被解决了。不是她自私,为了他们的以后,她都不允许有那么一个不确定的隐患存在。如果让淮南王知道姬桑才是那个孩子,可见会是什么后果,她不敢拿自己亲近的人去冒险。
她并不觉得对不起任何人,无论那个是姬桑亲爹的人也好,淮南王妃也好,拟或是淮南王。唯有一人,她觉得最是无辜,也是唯一让她心存愧疚之人。
那便是湖阳公主。
天慢慢变灰,东方渐亮。
他们离开后,皇宫如往常一般开始有宫人起来,各自记着自己的差事按部就班的开始一天的忙碌,昨夜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走出皇宫的大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国公爷,今日天色不错,要不我去你府上坐坐?”
信国公府啊,她还没去过几次呢。眼下早已过了花期,那片桃林想来应该已是硕果累累吧,她突然想去看看了。
心态不同,便会有不一样的感触。与前两次来国公府不一样,她此次上门颇有一种未过门的媳妇巡视夫家家产的味道。
夫家不错,可惜她不能住进来。
…那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是谁?
姬桑也有一种媳妇婚前来看家世的感觉,莫名其妙就生出一种紧张感。那双清冷的眼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见她表情微变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立马黑脸。
拉扯的男人正是程风扬,女子自然是花姑。花姑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要离开国公府。
“你们在干什么?”
她一声喝,那拉扯的两人立马分开。
“国公爷,侯爷…”
“表哥…”
“花姑这是要离开吗?”她问。
“侯爷,我在国公府住得够久了,这罪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