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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掰扯,“没事干就得回去,可是我又回不去。”
“你回不去关我鸟事啊!”阿布气得快抓狂了。
“我回不去当然——”余梁理屈词穷找不出反驳的话了,有点无厘头地说,“当然不关你的鸟事——要不,咱们做个朋友吧。”
“什么朋友?”
“好朋友啊,就是离开深圳之前,我每天都会过来看你的那种好朋友。”
“继续缠着我?”阿布头都大了。
“只是朋友间的礼节性往来。”余梁笑道。
“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这是!”阿布仰天长叹,不能自已。这正是: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余梁无理取闹时,常使阿布泪满襟!
满脸堆笑地辞别了满脸苦闷的阿布,余梁满面春风地抄起单车杀向超市。几天以来,他与华姐越聊越热,越聊越熟,像是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友一样,似乎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千不该,万不该,余梁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
昨晚在聊天室里,余梁问她在末日来临之前有什么愿望,她就随口说了句,我好想收到一封信,不管谁寄来的,不管什么内容,只要是寄给我的就行。
余梁:这算什么愿望啊,亏你想得出来。
华姐:呜呜呜。
余梁:别哭了,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可好?
华姐:好哇好哇,说话算数。
余梁:出家人不打诳语,骗你做甚。
华姐:你做了和尚了?
余梁:出了家门的人都算是“出家人”。
华姐:强词夺理。
余梁:我这叫“自圆其说”。
华姐:我嘴笨,说不过你啦。那个,你能在信里写写你的生活吗?
余梁:什么生活?
华姐:当然是警察的生活啊。
余梁:行,依你。
华姐:可不可以把你以前的情感经历也写一点进去啊?
余梁:都依你。
雨势愈来愈大了,余梁一手撑着伞一手控着车把,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东西,结果连续跑了三家超市才买着了信封和信纸。这时候他又想到这样气温骤降阴雨连绵的天气,晚上睡觉应该比较冷了,自己住酒店,暖气开着自然冻不着,可是华姐呢?她是会受冷的呀。
锁了单车,收了雨伞,余梁噔噔爬上了超市的二楼,左挑右捡,选中了一床印花是喜羊羊和灰太狼的被子,八十八,挺吉利的数字。余梁正准备掏钱走人,忽然又想到,被子有了,能保晚上不冷,白天呢?毫无疑问,买衣服!
有些钱是必须花的,有些钱也是必须花的,所以有些钱是必须花的。余梁去钱如流水,一双手套二十,一条围巾,五十五,一件大衣,三百六。他觉得自己选择的款式和颜色,她应该能接受,应该很喜欢。他想象着华姐收到这些东西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兴冲冲地回到酒店却发现大事不妙,房间里一片狼藉,手提电脑不见了,搁在桌上的五百块现金也不翼而飞!
对面此情此景,余梁没有哭,也没有笑,没有吵,也没有闹。他默默地坐下来,抽了根烟。抽完烟,他摊开信纸,拧开笔帽,沙沙写了起来。他既没有写他的警察生活,也没有写他的情感经历,他像写日记一样把一天发生的事都记录了下来。写完之后,对折了两下,然后装进信封里,把信封塞进了新买的被子里。
他把电话打到了石岩派出所,所里很震惊,小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警察的东西也敢偷,而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太不像话了!很快派来警员,查了监控录像,锁定了嫌疑人,信誓旦旦告诉余梁,三天之内,此案必破。余梁苦笑了一下,送他们离去。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风住了,街道也热闹起来了。余梁抱着被子拎着衣服走向邮局,前些天聊天的时候,华姐把她的通讯地址发给了他,他记在了心里如同刻在了心里。快递的邮费一共三十二块,给了五十,找回十八。
从邮局出来,灯光昏暗,阴风拂面。正是下班时刻,街上人潮如涌,余梁视而不见。仿佛地球上只剩下两个人了,但是他和她却隔得很远很远。明明与她隔得很远很远,却还盼望着能一睹她的容颜,拨动她的心弦——爱就一个字,贱。
***
第二天下午,余梁在保安室里正和小王下象棋,华姐打来电话,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看到手机显示屏上出现她的名子的时候,余梁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虽然聊了不到二十分钟,但余梁认为已是老天对他的眷顾。
她的声音和印象中的一样,没什么变化,虽然感冒了有点鼻塞,但仍然是那么好听,惹得余梁心里怦怦跳个不停,说话的语速也比平常快了许多。华姐说当她打开包裹的一刹那,好感动好感动,哭得稀里哗啦。她说她只是一句玩笑话,你怎么就当了真。她说给寄来了信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寄来被子和衣服。她说长这么大从来没人给我寄过东西,从来没人关心过我的冷暖。她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余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