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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发现与苏一敏可能发生关系的男人共有四个:杨月荣、翟长风、许跃、边永恒。杨月荣因为性无能逃过一劫,翟、许二人都不同程度感染了艾滋病。边永恒这条线索是黄曼走访古楼大学时一个叫李广的校工提供的,但在翻阅黄曼的调查报告时,余梁把这段情节忽略了。
“那天在西城戒毒所外带走杨月荣,我忽然想起了李广的话,边永恒跟苏一敏关系暧昧,所以也可能是病毒携带者。当时就想劝他也去做个体检,但因为杨月荣在,只好作罢。晚上我打电话给边永恒,询问他和苏一敏的关系。他坚定地告诉我,他们之间从未谋面、毫无瓜葛。我说,有人看见你们在一起风流快活。他急了,这纯粹是造谣,无中生有!我问他,认识李广吗?他哈哈大笑,黄警官你被骗了,李广是我小舅子!”
黄曼着实被惊着了,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边永恒说:“李广确实是我内弟。他从乡下进城投奔我,我帮他找了几份工作,他都不太满意。后来通过朋友的关系,我把他介绍到古楼大学做了校工。他一脸不情愿地去了。古楼大学离我家比较近,他想住在我家里,我没同意,他就恨上我了,说我没良心,居然把小舅子轰出了家门。他三天两头过来蹭吃蹭喝,我嫌他烦,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他恼羞成怒,朝我脸上啐了口痰,然后摔门走了。他居然说我和苏一敏有着不正当关系,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他的话也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听了这番话,黄曼自责不已,真不该听信李广的一面之词。
“也就是说,边永恒是清白的,完全是李广因为私人恩怨栽赃陷害。所以,他不可能感染病毒。是这个意思吧?”余梁长舒一口气。
“回答正确!”黄曼呵呵笑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去找了李广,面对我的责问,他道出了与边永恒交恶的事实,承认自己诬赖了他,并且向我道了歉。”
“这种结果挺好,起码减少了一个受害者。”余梁突然支吾起来,“大黄,那个,我明天估计不能陪你逛街了。”
“欠抽啊你?”黄曼作势欲打。
“我真的有事,去约见一个朋友。”余梁语意含糊,试图遮掩过去。
“男的女的?”
“女、女的吧……”
“地点?”黄曼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你也要知道啊?给我留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一句话,说不说?!”
“芙蓉馆!”余梁供认不讳。
☆、娇娇
芙蓉馆。一张造型古朴的方桌上摆着几盘瓜子点心。
余梁无拘无捒地歪靠在椅子上,两腿抻开,左腿压在右腿上,一手抓点心,一手捏瓜子,神情松弛,心情大好。
台上的表演者是江云山的两个弟子,段子名叫《反七口》。虽然使尽浑身解数,各种耍贱卖萌无节操,但台下观众反响平平。
余梁看看时间,十一点了,文娇娇怎么还没来?不会放我鸽子吧。
自从答应老文头提出的见面,余梁每天至少接到三次他的电话。余梁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已认定自己为乘龙快婿了。
电话里,老文头对他好得不能再好,亲得不能再亲。问他父母是做啥的,有几个兄弟姐妹?问他早晨点几起夜里几点睡,周末加不加班,加班有没有加班费?问他一日三餐是自掏腰包还是公家免费,自掏腰包贵不贵?问她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到底累不累?
余梁不胜其烦,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在回答源源不断的提问时,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五个字能表达的,不说十个字;一句话就解决的,绝不用两句。老文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耐烦,不住嘴地夸赞,说他善良、朴实、谦逊,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警察。
十一点二十分。
“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
手机终于振动起来。余梁摁下接听键,语带埋怨:“大爷啊,我堪堪等了一个钟头,你们怎么还没到古楼也不是北京上海,别告诉我你们堵车了啊。”
“没堵车,没堵车!”老文头急忙解释,“娇娇这孩子啊,太较真,太琐碎!为了见你,她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反复地挑选衣服,总是拿不定主意。然后过来的路上,突然嫌妆化得太浓了,马上掉头回去,洗了脸,重新整,完事照镜子,又觉得太淡了……于是把时间给耽误了。”
“行啦,我不怪她。你们现在到哪儿啦?”
“快到门口了呢,但没看到你,你出来一下吧。”
“等我!”余梁来到售票口,左看右看,问售票员:“见一老头带着闺女过来了吗?”
售票员摇头:“今天来听相声的,全是开演之前订好票的。我既没看到老头儿,也没看到姑娘。”
余梁道了声谢,抄起手机:“我在门口了啊,你们在哪儿?”
“我和娇娇也在门口,怎么没见着你?”老文头心急如焚。
“你们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