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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忿忿地辩解道,“我只是一个相声迷,这张照片是我买来收藏的。”
“干爹,哦不对,师叔!你早就知道我是小彩虹的儿子吧?不然你不会对我那么好,还一心想把女儿许配给我!”
老文头哼了哼,气得说不出话来。
“七十年代,”余梁继续说,“梁大师过世之后,弟子们四分五散,流落各方,而你隐姓埋名,极力寻找他们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你做到了。对于他们的子女,你像个监护者一样,哪个不学好了,就惩罚哪个,不择手段。师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文头低下头,默然不语。
余梁从充当助理的黄曼手中接扇子:“这把折扇上面有梁大师的亲笔题字,四十年了,它依然保存完好。照片是买来的,如此珍贵的折扇也是买来的吗?说不过去了吧。”
老文头黑着脸,一言不发。
“想知道我是怎么确定这张照片里有你吗?”余梁自问自答,“当我在那本相声家谱里发现这张照片后,连夜赶回肥城老家,拿给我妈看。我妈看了以后不言语,从相簿中取出一张同样的照片来。她指着其中一个一脸稚气的男孩说,这是和妈妈关系最好的师弟,叫马文骏,我们有四十年没见面了。她又指着那男孩的胳膊说,梁子你看,这块上海牌的手表,是妈妈唱了七天大鼓换回来的,妈妈把它送给了你小师叔,希望他珍惜时间,好好用功——师叔,您是懂得感恩的人,这块手表戴了四十年了吧?”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老文头的手臂。一块乳白色的老式手表紧紧贴在他的手腕上,像一条忠诚的老狗。
老文头面色苍白,大滴汗珠从额头上渗出。
“师叔,你本来过着平静的生活,与世无争,安然自在。可是某一天,你发现二师哥的女儿走了歪路,滥交男人、生活糜烂,并且感染了艾滋病。你认为她玷污了师门,于是萌生杀意,替师父清理门户,是也不是?”
“我不懂你在讲些什么。”老文头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说。
“那好,我说点你能听懂的。你想杀掉苏一敏,又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在动手之前做了充足准备。你辞去原来的工作,在天马小区干起了保洁工,只等时机成熟,痛下杀手。小区更换监控的那天,你决定下手。那晚,许跃怒气冲冲找苏一敏算账,下楼的时候,你们打了个照面,他看到了你的脸。杀掉苏一敏之后,你暗中接近许跃,偷偷塞给了他一张字条——”
余梁摊开字条,认真念道:“朋友,还在为那件事情苦恼吗?快来,我在芦苇村等你,这里是极乐世界。”
“师叔,”余梁润了润嗓子,“这些文字出于您之手吧?我知道,你向来谨小慎微,几乎没留下过自己的笔迹,但百密一疏,还是被我找到了。”
黄曼从物证袋里抽出一个硬皮本,交给余梁。
“这是娇娇妹妹的日记本。”
余梁向一脸愁容的娇娇说了声抱歉,然后打开硬皮本,翻到夹有书签的一页,朗声读道:“1998年12月21日,大雨。今天是我躺在病床上的第二天。前天夜里,我肚子突然痛得很,老爹背着我进了医院。医生说我得了阑尾炎。老爹问医生,做手术有没有风险?医生说,这类手术难度不大,应该没问题,但你得在手术报告单上签字,只有签了字,我们才能做。老爹接受了医生的建议——”
读到这儿,余梁停了下来,从黄曼手中接过一张发黄的A4纸,扬起来说:“师叔,我找到了当年你签下的手术报告单,上面完好地保留了你的笔迹。虽然签名是‘文骏马’,但经过笔迹鉴定,那个在芦苇村等待许跃的人就是‘文骏马’,也是师叔你——马文骏!”
老文头依旧不作声,他的眼神变得空虚起来。
“你把许跃引到芦苇村后,开始了疯狂的整蛊。先是给他下药,拿走了手机钱包,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然后往他房间丢死蟑螂之类的东西,还弄来死人的陪葬品吓唬他。你把苏一敏被害后的照片复印了几百张,撒满他的卧室。最后放火烧了他的房子和汽车。终于,你把许跃吓傻了,吓疯了,吓得神智不清了。”
“许跃没傻,也没疯!”方队高声命令,“李乔,把他带过来!”
***
当许跃身穿囚衣走进议事厅时,老文头神色大变。
“方队,这是怎么回事?”余梁努力克制激动的心情,低声问道。
“我瞒了所有人,就为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方队朝许跃摆摆手,“别憋着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出来吧。”
“老家伙,还不认罪伏法!”许跃挪动肥胖的身子,指着老文头的鼻子,气势汹汹,“天马小区,我们头次碰面,我就记住了你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睛里满含杀意!你把我骗到芦苇村,三番五次地害我,可惜我命大,没那么容易死!那天,你以为我葬身火海,便混进了救火队伍,当时我躲在厨房的水缸里,一眼看到了你!我看到你假装扑火的滑稽的样子,我看到你提了一桶汽油往我的车上浇!我恨你,但又怕你,只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