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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离家早,中学时就去英国读书,随即在英国结婚生子,不常回家,跟家人的感情多少有些生疏。
但不管怎样,家人总是家人,外婆听了丛丛的话,就会放下茶杯,悠长地叹一口气。
外公把她抱到膝头,擦小鼻尖上的汗,“好一点了。等你放假,就送你去看她。”
其实总有人骗丛丛,丛丛习惯看徐桓司的眼色,譬如小舅舅徐黎有时候在家,会把丛丛放在桌上,喂丛丛吃葡萄。第一颗是甜葡萄,第二颗是甜葡萄,第三颗就变成了塑料做的假葡萄。丛丛起初不知道,张口就咬,差点崩掉牙,徐黎哈哈大笑,被外婆往头上掴报纸,“没正形!丛丛,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后来丛丛就知道要看旁边的徐桓司了。徐桓司如果在做他自己的事,说明没什么值得看的,但徐桓司如果在笑,那就是在等着看她第一千八百遍咬假葡萄。她就认真看一眼眼前的葡萄,说:“小舅舅,下次换一个吧,这个都有牙印了。”
但外公每次告诉她“妈妈好一点了”的时候,她也转头去看徐桓司。徐桓司低着头,玩手里的刻刀石头,或者跟自己下象棋,总之不看她一眼。
学校放假时,盛夏的暑热烧到了最高点。丛丛跟家人一起去英国,接妈妈回家。
黑色的骨灰盒又沉又滑,丛丛抱在怀里,有些打滑。徐廷伸过一只手,说:“丛丛,我来拿。”
徐家门第显赫,外公已经年老,仍然时不时有人上门拜访求教,而徐桓司的父亲徐廷是现如今的大家长。
丛丛有点害怕他。徐黎不常出现,丛丛却已经习惯了叫他亲昵的“小舅舅”,而徐廷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下楼吃早餐,经常过问他们的功课,但他不苟言笑,丛丛像徐桓易叫他“大伯”一样,恭恭敬敬地叫他“舅舅”,从来不敢顶嘴。这时候也是一样,其实她想抱着这只盒子,但徐廷来接,她就只好松开手,说:“谢谢舅舅。”
外公抱她上飞机,温柔的空乘替她系好安全带,往她嘴里放一颗糖,“小朋友,睡一觉就到家了。”
丛丛乖乖点头,盖好毯子,闭上眼睛。
一只手从后座伸过来,她的眼皮上凉了凉,被一张手帕覆盖住。
后座上是徐桓司。
丛丛本来没有哭,他指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手帕沾上她的皮肤,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不要急,迟早会h的……
以及到了h的时候我会在章节标题注明。
给孩子一个机会!
03 追星太南了
丛丛高二的时候,榆木脑袋终于对学习开了窍,从年级中等一路冲到中上流水平,把高三的徐桓易衬托得格外惨烈。外婆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格外严厉,经常看着他的试卷皱眉,“你看看丛丛!”
徐桓易嘟囔:“起码我不追星。”
外婆耳背,说:“你说什么?”
一旁的丛丛冲他无声地双手合十,指指自己的口袋。徐桓易咧嘴一笑,改口说:“没什么。”
结果就是丛丛只好把零花钱上供给他。徐桓易手里握着丛丛追星的把柄,生活乐无边,还强行抢走一叠丛丛写给偶像的香水信纸。
丛丛说:“你又不写情书,快还给我!”
徐桓易说:“我当草稿纸,我练字,不行啊?”
丛丛理直气壮地说:“练字?徐桓易,你识字吗?”
徐桓易把她按在沙发上揍。当然他现在身高一米八零,已经不好意思对丛丛下狠手,只是按住她挠痒,“你给我叠两百只千纸鹤,我就饶了你。”
丛丛上气不接下气,说:“你叠千纸鹤干什么?”
徐桓易说:“送给我敬爱的班主任。”
丛丛脸都憋红了,说话发虚,“……好好,我叠……我叠,你快放开我!”
徐桓易竟然早有准备,连劳务合同都写好了,拍出来叫丛丛签字画押。丛丛接过笔,他刚松开手,丛丛就像条小鱼一样,灵巧地溜了出去,一溜烟跑到徐桓司的卧室门口去拍门,“哥!哥!救命!”
徐桓司在大学里读书读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前几天去美国开会,早上刚回来,正在倒时差,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睡眠不足的低气压拉开门,“又怎么了?”
徐桓易已经追了过来,眼看又要挠她。丛丛急得抱住徐桓司的胳膊往里躲,“我举报!徐桓易要早恋!”
徐桓易耳朵都红了,把她往外拖,“胡说八道!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