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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见她来了,他咧嘴笑起来,“算你有良心,去给我煮包面。”
丛丛又溜下楼去煮面。她拿不准分量,下了一块泡面,接着又犹犹豫豫地放鸡蛋,火腿,青菜,番茄,豆腐,培根,笋尖,西蓝花……最后端上去,是冒尖的一大锅,比部队火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桓司哭笑不得,“将来谁要娶了你可就惨了,吃到翻白眼都找不到面在哪里。”
丛丛气得又去拿了一双筷子,说:“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两个人一起吃完一大锅滚烫的面,丛丛刚才喊哑的嗓子更哑了。徐桓司皱着眉说:“你喊什么喊?都喊成破锣嗓子了。去睡觉。”
丛丛只好去睡觉。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她偷偷看徐廷,连徐桓司伸手给她的煎蛋浇酱油,她都没有发现,还是徐廷拿开报纸,对她说:“丛丛,把鸡蛋吃掉。”
丛丛知道舅舅这是消气了,不会再为难徐桓司,这才放心去上学。
之后徐桓司又忙了一阵,名片上多了几个令人咂舌的头衔。随即又去南美走了一圈,等他回来的时候,丛丛都高三了。
丛丛长高了,也变瘦了,因为整天写卷子,肤色苍白,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而徐桓司脚上踩着军靴,带着墨镜,皮肤黑了一点,骨骼线条显得更流畅而犀利,像个特种兵。
一白一黑、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半晌,有好半天,谁也没说话。
就在徐桓司要伸手拽她辫子的时候,丛丛突然把他的墨镜摘下来,看到他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咱们家进贼了呢。”
徐桓司捏她的鼻子,“小书呆子,你就是嫉妒我不用写卷子。”
丛丛一边躲他一边吵,“鬼才嫉妒你!……你不要说我小!”
丛丛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小,因为最近的明星们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接受采访时纷纷表示自己欣赏“有自我”、“有事业”的成熟女性,包括许蔚程。
她和金苏苏卯着劲寻找自我,金苏苏决定学习新闻,争取以后在采访各位明星时让对方发现她闪光的人格,而专一的丛丛则决定曲线救国,学习医学,将来赋予许蔚程强健的体魄。
她们两个从小都没有这么用功过,可惜为时太晚。这样疯狂操作了一阵,金苏苏终于硬着头皮给徐桓司打了电话,“徐桓司哥哥吗?”
徐桓司那边背景音嘈杂,仿佛是在酒局上。他“嗯”了一声,嘈杂渐渐远离,大概离开包厢出了门,“你是?”
金苏苏说:“我是金苏苏。徐意丛她、她、她流鼻血了,一直流,她让我不要告诉家里。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嗯……”
电话彼端的人顿了一下,随即很快地说:“嗯。劳驾你照顾徐意丛,我马上来学校。”
07 爹!
徐桓司也在这里上过学,知道水房在哪里,径直过去,果然徐意丛在水龙头边弯着腰,笨手笨脚地用水冲洗,满手都是淡红的稀薄颜色。
金苏苏买来给她冰敷的雪糕都化了,只能在旁边乍着手,“怎么还在流?徐意丛,你这是没完了吗?”
徐桓司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把徐意丛的下巴箍住,用冰水拍她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里有点愠怒,但那只温热的手箍在她凉冰冰满是冷水和血丝的下巴上,丛丛不知道为什么,头脑里乱成一团,也没办法思考他为什么生气,只能口齿不清地摇头,“没有……就是流鼻血,莫名其妙……哥,我好像还有点想吐,腿软。”
徐桓司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团成一团,叫她抱着堵住血,然后把软绵绵的丛丛背起来上车,送她去医院。
其实丛丛只是中暑,今年天气太热,而毕业班的休息时间又太少。徐桓司打电话给丛丛请了半天假,丛丛在副驾驶位上,可怜巴巴的,鼻子里堵着纱布头,瓮声瓮气地说:“哥,都怪我太用功了,我以后不会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喝奶茶?”
徐桓司凶巴巴地笑了笑,“太用功了是吧?趁我不在家,昨天晚上玩电脑玩到两点是吧?”
丛丛真的毫无人权,这才知道徐桓司的私人邮箱就开在那台电脑的后台,一直忘了退出,一开机就会自动登录。他刚才在等医生诊断的时候,已经查过了邮箱登录时间,丛丛昨晚十二点半上线,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诱惑得上头,到了两点才合上电脑。
这证据无比确凿,丛丛颓然靠回座椅,放弃了奶茶的希望,把昨晚看的许蔚程沙雕综艺合集回味一番,觉得算了,别说中暑,就是中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