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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贺冲问:“你爸妈知道你今 天出发吗?
“知道吧。
虽然她面上不显露,但贺冲清楚她一定 多少会觉得有些落寞。他把她的手抓了过来,握进自己手中:“我说句过来人的经验之谈,我没见过父母真的跟子女冷战一辈子的。等你长大了、成熟了,他们变弱了、变老了,自然会主动向你低头的。
“向我低头没用,除非我爸跟你道歉,并且认可你。
贺冲笑了笑:“你这就是强人所难了。 我活到这么大,从来不在乎别人认不认可我。
“我在乎。
“你认可我就行了,”贺冲伸手把她的肩膀一揽, 把脸凑了过去,“来,给我加盖个公章。
周茉被他给逗笑了:“我很严肃的。”
“我也是严肃的啊。
周茉顿了一下,嘴在他脸上轻轻一碰:“可以了吧”
贺冲笑了。
他俩如今的对话模式,跟说相声似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很快就得去安检登机了,贺冲牵着周茉的手,将人送到安检口,把她随身背的书包递了过去。
周茉背上书包,笑着看他:“你会不会哭啊?
“你见过我哭吗?
“没见过,所以才想见一见啊。“那估计得你失望了——倒是你,去那儿
人生地不熟的,想家了可别哭。
“我才没那么脆弱!
“我看不一定。
“绝对不会,不信我们打赌。
贺冲笑着说: “你这么想输,我求之不得啊。”
周茉抬头看了看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确实不得不走了。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贺冲: “我走了。”
“嗯。”
“你有空去看我啊。
“视频电话不准不接。
“嗯。
贺冲感觉到颈间绕上一般温热的潮气,心一紧,不由得收拢双臂,笑着说:“你可是刚跟我打完赌的。
周茉没说话。
贺冲也不再说话了,只将她抱得更紧。
过了许久,周茉轻轻推开他: “我真的要走了。
贺冲点点头。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把登机牌和护照从包里取出来拿在手里,退后一步,向着贺冲招招手:我去排队了 ,你早点回去吧。”
贺冲点点头,但没说再见。
周茉转过身去,刚走出几步,贺冲忽然两步跨过去,捉住她的手臂,径直往怀里一带,又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的动作迅疾如风,强势又不容拒绝。
周茉刚收拾好的情绪,一时又要崩溃了。
这回没过太久,贺冲就松了手,把她往队伍那儿推了推:“去吧。”
周茉站了一瞬,这回真的转身走进了队伍之中。她跟着队伍缓爱地往前挪动,她知道贺冲一定还在原地看 着她,她忍着不回头去看他。
她想起自己在黄永玉的书中看过一句话: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
那一晚风雨飘摇、他踏着夜色而来,她看见他时,心中就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或许就是爱情生发之时,冻层之下的破土之声。
贺冲注视着周茉走进了安检口,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时,才转身往回走。
初秋的深夜,夜风微凉,贺冲抬头看去,天空中闪着飞机掠过的光点。
这一日,骑土涉水屠龙、一路保护的公主, 独自出发踏上了新的征程,她不再惧怕风霜,更不再惧怕荆棘。
醒来之时,迎接她的,将会是惊涛骇浪却充满惊喜的新的人生。
而在这之前——
贺冲掏出手机,给周茉发了出发前的最后一条消息:
晚安,我的小茉莉。
(全文完)
番外 一天
“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贺冲和韩渔齐声问。
叶茵茵说:“猜一下茉茉是第几个出来的,每个人随便说个数字,谁最接近谁就赢了。
贺冲说“30”,韩渔说“40”,叶茵茵说“50”。然后三人就等在出口处,挨个地数着出来的乘客。
贺冲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但这计数搞得他莫名紧张了起来。叶茵茵点着人头:“47、48 ......他也跟着在心里默念。
数到“86”时,前方出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套,搭配牛仔裤和棒球帽,推着一个贴满了贴纸的黑色大号行李箱。明明是毫不显眼的装扮,但她出现的那一瞬间, 贺冲突然觉得初夏欲雨的天色都亮了几分。
叶茵茵把手臂举得老高:“茉茉!这儿!”
周茉眼睛一亮,立马拖着箱子跑了过来。她刚想扑上去跟叶茵茵来个拥抱,突然被一只胳膊拦住,往旁边一带, 结结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