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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给不了你封号,所以不满意?”
咦?
月昭深深弯腰:“奴婢不敢!”
“想来你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贵妃示意赛雪搬个绣墩来给月昭,月昭道谢,贵妃不疾不徐道:“你跟他这么多年,何必计较那些虚名,他心里有你,这还不够?”
月昭紧抿着嘴。
贵妃没听见回答,有些意外,瞅她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本来心内就够烦的了,来时生生压抑下去,现在她步步紧逼,月昭突然想,反正大事已了,自己干脆借这个机会拼一拼,表明心迹。
“不,我不愿意。”
贵妃诧异极了,连身后四鬟也没掩藏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来。
贵妃徐徐道:“别逞一时意气。”
“我的意气早在这深宫内消磨殆尽。不,我头脑清醒。”
“你要明白你在说什么。”
月昭反而平静下来,语气温和:“娘娘,我们谈别的吧。”
贵妃不放过:“东宫看得上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而且,还让她来当说客。
“是,是我配不上他,所以不敢高攀。”
贵妃娘娘风韵依旧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语气转冷:“今日才知,原来你如此桀骜不驯。”
“娘娘一直以为我是柔和的吗?”
不,她从来不是驯服的宠物。
说这些话的时候,月昭的眼一直直视着贵妃,那双瞳仁内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这是她的内心话。
局面有些冷涩,令人很不自在。许久,月昭再度说话,打开僵局。
“娘娘,相信奴婢,也许热过这段年纪,以后殿下恐怕会忘记万贞儿是什么人,甚至为曾经产生过的的这种想法感到荒谬。套句酸溜溜的古话,妾年三十余,何以擅恩宠?”
算她有些自知之明。
贵妃不由回想起昨日太子来,跟她说的那番话。
……“母妃,您问我为什么喜欢她,儿子告诉您,她是这世上唯一不贪图我什么、不故意讨好我的人——这一点,恐怕母妃您,也不一定完全做得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她,总有讲不完的话,其他人,再好看,我也不会有什么脸红心跳,奇怪,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的儿子,也是痴儿。
……为了儿子,贵妃道:“你知道不知道,生理跟心理早熟而有成就的青年男子,多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女子。”这已经是示软了,“就算你对太子不是那样的感情,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以后一定会改变想法的。”
“是,也许,”月昭和软地道,“但太子殿下又何必那样委屈呢?”
贵妃及四鬟齐愕。
这个女子,的确非常。
☆、是焉非焉
安乐堂。
如今纪妃身边只剩下奉篁一个伺候,其他三鬟及大小宫女,皆被分散他处。
纪妃所住之处,是权妃被贬时所居,权妃在这里没呆多久就死了,一直空着,孤寂清冷,簟枕凄凉,偶尔听得临壁吴废太妃慢慢调起宫商,叮叮咚咚,闻者多勾起心伤,益发教人面憔神悴。
不过这不是纪妃的正调。
她现在想的,是报仇。
太子灭她娘家,她千辛万苦忍了;可太子仍不放过她,把江嫔老事翻出来,最终让皇帝废了她。好,既然如此,干脆大家同归于尽。
派人刺杀?不是宫内人干不了这事,干得了这事的人又进不了大内。
用毒?一碗药倒是千了百了干脆利落,然皇家对膳食本就经心,经过上次药茶事件后想必更是谨慎,她脑内思索了无数途径,一一否决。
装意外趁机图之?这还有可取之处,不过势必得找人,纵然她沦落如今处境,想找出一两个对东宫心怀芥蒂的人还是找得着的,只是时机又怎么找?
秋深十月,长虫唧唧,奉篁从外边偶尔闲谈间带回了一个消息,纪妃眼睛一亮,对啊,明明大好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怎么自己反倒想不起来!
臆想中,马像发了癫症似的,横蹦乱跳了两三下将背上之人掀得往上一抛,再往下一落,七颠八倒,那人嚎叫着跌入谷底……
真爽快。
每值序入凉秋,皇帝通常都要花上三天以上时间在万岁山以北秋□□猎。万岁山一带多修宫殿,往北却是未经开发的天然连绵山脉,林深菁密,草木葱茏,有各式各样的狐子野兔,大猛兽却甚少,对于皇家来说,是极好的狩猎之地。
皇帝行围,王公大臣们浩荡相随,特设黄龙大纛,禁军锦衣卫层层护驾,左右两翼是武将劲旅,先期派出人去搜索山林,惊扰走兽,由远而近,赶入大致圈好的范围,接着皇帝架鹰牵狗出现。
当然,这是以往的情形。如今皇帝卧病,为了安稳人心,特表太子委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极重的信任,代天受职,东宫的位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