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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势比对面这帮真土匪还土匪,惊得这一众打架见红要债断骨的混混们目瞪口呆,何春心道,一趟出来绝不能委屈自己肚子,这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债的在外面等着呢!
到了晚上,玉堂总厂一帮人心急火燎的总算把何春盼回来了,说是接到这帮人送信,凑齐五十万就把人送回来,一个个都着急忙慌的不得了,可一天时间,求爷爷告奶奶,也就到手三万块钱,正着急呢,你可算是回来了。
何春回过头,也没避讳把他押回来这人,二话不说,三万块钱装袋,小车开走,对面也很守规矩,当着面把几张时间较早数额差不多的欠条就撕了。
第二天,山东地界就放出话来,玉堂家欠下的钱,给多少回扣都没人肯去要了。
那天刘市长过来,问何春存在什么困难,何春趁着市长现场会办,厚着脸给玉堂要了不少实惠。这第一条就是银行暂缓玉堂的欠款催缴,要知道银行抵押的全是设备和土地,这东西要是全都执行了,玉堂就一点翻身的机会没有了;第二就是找市里面的供销总社赊下不少生产的原材料,玉堂的东西,瓜果蔬菜、粮食面粉用量极大,这东西平时都是现钱结算,可玉堂现在哪里来的钱,能欠着的就先欠着!第三就是要了刘市长的电话,何春也很知趣没有经常去骚扰,可万一厂子落到断水断电的田地,市长一句话可比他求爷爷告奶奶顶用多了。
当天下午,得到市长承诺的玉堂员工,有五百多人选择自谋出路,剩下来的被何春划分为十个分厂,每个分厂根据工人特长,拿走一些设备、材料什么的去独立经营自谋生路。比方说机修厂把原来的设备带走,改成机器维修公司;酒厂除了好卖的啤酒之外,其他的全部改做酱醋的酿造;酱菜厂效益好一点,一半专心花生、脆果,主打零嘴小吃,另一些主要做腌制的果蔬;总厂方面只进行技术指导,绝不干涉经营,何春自己,找了一些经验丰富能镇得住场面的同志,组成总厂的几十人班子,专心负责算账、要钱和拖债!
“何厂长,您今天辛苦了!可我还是要提醒您一下,明天有两个案子开庭,你必须去应付一下!”
“行吧行吧,这事情我放心上呢,可现在总厂没车了,我记得这两个地方还在外市呢吧?”
“都联系好了,我们合作的供货商明天押货,您跟着他们车子一起去就行。”
“那我就在办公室眯一会吧,把你的被子借我,暖气断了,夜里还真不好熬!”
“何厂长,我们庭和你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是我们见过态度最好、最积极的欠债方了,可老是不还也不是个事情啊!”
“庭长,玉堂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您带人过去也好几次了,很清楚我可是没有一句假话的,现在值钱的土地都在银行手里,您想执行怕也是没招,其他的设备给你们也卖不了什么钱,况且玉堂要是没设备不能正常生产了,钱就更没指望还了!”
“得!何厂长,我们就和你一起努力劝劝债权人再给你缓缓,但是今年年底您一定要想办法还一点,要不实在说不过去啊!”
2001年,何春多方奔走,靠着分厂上交的一部分资金,玉堂总算还清所有拖欠地方企业和个人的债务,工人的工资也一次性补发全了,但这个时候,玉堂在银行的累计欠款合利息达到了三千五百万之多!
“老马,你糊涂啊!这东西怎么可以盖章出厂?!”
“厂长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成色差了些,但是口感咸淡都是符合标准的。”马技术员实在是舍不得啊,这一批次的酱菜其实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出缸略早了些,照着自己以往精益求精的态度,确实是不能留,但现在玉堂不是正在困难期吗!要是还像国营期间那样,一点点不合格就全部倒掉,自己实在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啊!
“这话你和我说不着,你去和这么些年一直吃着我们玉堂老字号的人讲去!”
“厂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这一批卖到外地去,价格上可以给老经销商一些优惠,事情也和他们讲清楚了,本地常吃的老顾客可能会关心这细微的差别,但外面的人绝不会尝出来的。”老马小心翼翼的建议。
“老马,你也是老人了,这糊涂事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厂长,这可是二十万的货啊!这对现在的玉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二十万就能买的了我们玉堂的老招牌嘛?二十万就能够让玉堂放弃自己的标准和品质?二十万就能让我们堂堂玉堂人忘了本?!”
“行了,厂长,我明白了,我这就把这批不合格品处理了!”
“谁让你直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