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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秦舒试完婚纱的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赤脚行走在茫无人际的白雪地里,四下渺无人烟,刺骨的寒冷通过脚板不断向上在我身体里流窜,好冷,好冷,即使不断呼喊也没有人可以给我带来半丝温暖。
唯有双手还抱得紧我,但是孤独和冷冽已经强势的占有了我的身体,正伺机把我的灵魂驱逐出境。
无论如何努力,不过徒劳无功,我平躺在雪地上任由大雪飘然落下,来时的脚印已经被淹没,接着我也被一点一点淹没。
天地间本该雪白一片,唯有一株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开的妖艳。
以往不同的是,在这个梦里虽然我又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而且死的很痛苦,但是我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关注点都在我死了以后的场景上。
死寂的白雪镶嵌着如鲜血般的彼岸花,那场景真的美的让人心悸。白雪让我联想到了秦舒的婚纱,而彼岸花让我不禁想到秦舒还缺一束捧花。
重生中转站没有花草,唯一能存活下来的便是花林里的彼岸花,如果秦舒手里必须有捧花的话,那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它。
我决定送秦舒一份意想不到的结婚大礼。
祁元画的请帖已经提前两天发给大家了,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十分的有创意,封面的中间靠左下是以汪洋为原型创作的一个卡通新郎形象,他往右侧着身子手里拿着红绸的一端,红绸往右到头戛然而止,宾客打开后发现断了的红绸连上了,红绸的另一边是一个娇俏带羞的卡通新娘,她位于请帖右下方,手里紧紧的握着红绸的末端。内页的红绸上面是兰溪写的请帖内容。
我打开汪洋给我送来的请帖,紧盯着上面的红绸,像极了彼岸花的颜色。
明天一早就是秦舒的婚礼,彼岸花既然在重生中转站内部养不成,提前摘回来也养不到明天,我决定今晚不睡,熬到凌晨天快蒙蒙亮时出发,就算有什么特殊情况也赶得上秦舒的婚礼。
我头脑一热根本没有想到更多,心心念念的就是让秦舒的婚礼,也是重生中转站的第一场婚礼能更加的完美。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我偷偷的从房间里溜出去。
这是第一次看晨光下的中转站。
淡蓝天幕笼罩下的中转站,蒙上了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气氛,连房屋都好像有了生命,它们依旧在沉睡着,周围的雾气是他们吞吐的呼吸,此时的天际,还未翻出白色的亮光,隐约可见轻薄的云层如同舞者般扭动身躯,云层大多不带颜色,但是我却看见了一朵像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天象万显,不知在重生中转站又是否灵验,如果灵验,那云朵是祥瑞还是噩兆?
我来过几次这里,印象中的大门一直如今天这般向内呈打开的状态,这打开是面向人间有一种欢迎你进来的意味。
很遗憾,我今天要出去,估计大门的本意是不欢迎的。
按理说外面是花林,里面是重生中转站,两个重要地方的连接处,也就是这个大门,一定会设有结界或者机关的。如果有结界我必然无功而返,如果没有呢?我内心一直抱着的是这个想法。
我拾起路边一块灰色的石头,往大门外扔去,石头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呈抛物线落在门外,继续滚动了几圈。
果真让猜着了,我一阵欣喜,抬脚往门外走去,过门时我仍仔细的用鞋头试了试,确定没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刚出门,脚下的路便开始变化,砂砾变成了闪烁的琥珀,晶莹剔透到可以看清里面淡黄色的纹理,琥珀不断向前衍生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小路,仿佛有一道灯光从中间照亮,瞬间小路两旁出现了快速生长开放的彼岸花,这样的情况出乎我的意料,我呆愣着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变化。
等所有彼岸花放肆的开放完全,形成了我初次相见的规模时,四周变得悄无声息。
当人一直有着明确目的时,他会变得可怕来,就像现在的我。
面对刚刚诡异的变化,以及成片如同血泊似的彼岸花,没有一丝害怕,我移动步伐从回忆之路上走进彼岸花丛中,如同曼陀罗的花香致命而诱惑的萦绕在我的鼻尖,既清醒着,又像被蛊惑着,我伸手采摘下那朵盛放的彼岸花,突然四周的花朝我涌来,我一个踉跄跌入花丛,我努力想站起来,可是徒劳无功,始终动弹不得,很快彼岸花一点一点淹没了我,就像我从没来过一样。
再睁眼,我在人间,空子许的手术台上,赤身裸体,他站在一旁。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几天前我曾梦到过。
我开始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我试着叫他,他丝毫没有应答我。
“主检,尸体是昨天送来的,信息我已经登记过了,您这是要亲自解剖吗?”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眼,她是冯叶。
“对,我昨天到过现场,初步的外观检查我做过了。”
空子许从冯叶手中接过文件夹,边打开边走到我的尸体面前,“尹诺,23岁,C城人。”
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的文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