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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
殷若芙没出声。杜鹤循声看去,嘴角抿出一朵耐人寻味的笑。
这丫头又犯花痴了!
大家也不是头一回见叶诏,但什么时候见过像今天这样头梳得光亮、穿一袭黑色燕尾服的叶大神?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这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像叶诏这样的“大叔”,好好拾掇一番,看起来也颇有点儿斯文败类的味道。
杜鹤脱下大衣外套,坐在舞池旁容茵身旁的座位,小声跟她嘀咕这话的时候,险些把容茵逗得笑出了声!
不过容茵还是没错过她话里的重点,隔着杜鹤和林隽,她悄悄观察着这位与自己日益熟稔的小表妹。那眼神、那坐姿,还有脸颊的两坨红晕,殷若芙小姐此时此刻的表现,恐怕瞎子都看得出,她这是春心萌动了!
杜鹤抓了一把容茵下午新炒出来的抹茶味瓜子,边嗑瓜子,边和容茵小声聊八卦:“咋了,还是看你这小表妹不顺眼?”
“不至于。”容茵眉心微微蹙着,扭过头小声对杜鹤说,“我就是觉着……她这次怕是又要栽。”
“咋回事儿?”杜鹤竖起耳朵,八卦信号三格点满,“有啥我不知道的内情?叶诏有对象了?”
刚好厨房的方向匆匆拐进来一个人,容茵示意她看。
杜鹤匆忙灌了一口茶,压住咳嗽:“弯弯?”她拿茶碗盖遮住嘴巴,“叶大神连自己的小徒弟都吃得下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如果杜鹤说这话的时候挡一挡眼神,还有那么一点点可信度。容茵在她耳边轻声指点:“叶诏那边有没有意思,我暂时看不出。但弯弯对他,明显不一般。”
杜鹤还沉浸在交换八卦的兴奋里:“我还以为弯弯会喜欢小石!”
容茵笑了:“他俩年龄是相当。但谈恋爱这种事儿,真来了感觉,和年龄关系也不大。”
话一出口,顿时噤声。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的那个人,后来在平城重逢过,亲近过,后来却渐行渐远,终至疏离。
帕维尔。
有的人,可以前嫌尽释,云淡风轻。有的人,却终究只能擦身而过,再难回。
有圆满,也有遗憾,有所得,也有所失去,而那些一直为着某个目标拼搏着、翻滚着,一刻也不肯停歇地努力向前的人,终究是所得多过所失,这就够了。
“下面有请唐先生,为大家带来《heart and sou1》!”弯弯撂下果盘,拉过话筒,俏皮地报了个幕。
杜鹤忍不住叨叨:“还有主持人?看这样子待会儿大家都得来一段啊!”
容茵笑眯眯地从杜鹤掌心捏了两颗瓜子:“是啊!今天我生日嘛,你准备的什么节目?”
杜鹤投来一个“不要啊”的眼神:“做甜点?”
容茵捏着瓜子,缓缓摇头:“那可不行。要是你开了先例,那我的小表妹也该有样学样了。大家都跑去做甜点,就不好玩了。”
杜鹤把瓜子皮扔在一旁盛放果皮的浅盘里,以手背揉了揉脸颊:“哎,那待会儿我一展歌喉,人都吓跑了可别怨我。”
容茵回以一串杠铃般的笑声。
房间里突然暗下来,前奏响起的时候,容茵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什么曲子……”
“《heart and sou1》!弯弯刚刚报幕来着!”大家都静悄悄地欣赏乐曲,杜鹤也不敢大声说话,压低了嗓音凑在容茵耳边解答。
梦呓一般的答案。
她清楚记得那天的黄昏,天边漫布着灿烂云霞,也是这萨克斯风,让原本身在异国孤独难熬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慰藉。当她从乐曲中回神,匆匆追出花店,找到那几位在街边常驻的流浪艺人,却从他们口中得知,演奏这曲子的是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东方男人。
真是想不到,几年之后,会在这里再度听到这曲子。
第206章 金枝玉叶2
唐清辰演奏结束,紧接着轮到了弯弯的表演。这丫头玩起了清唱,哼了一非常慢的舞曲。唐清辰走到容茵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容茵伸出手,被一把拉起来,两人拥在一起,随着曲调慢慢跳着慢三步。
“在想什么?”唐清辰端详她眉眼间的褶皱,“怎么,我吹的萨克斯很难听吗?让你有了不好的回忆?”
“是很特别的回忆。”容茵现,当着唐清辰的面重述那段过往,好像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曾经在很喜欢的一本书上,她看到过这样一句话:那些让你哭、让你绝望、让你难受到爆炸的事,经过漫长的酵和挥,总有一天,可以轻描淡写地对人讲出来。
而面对着唐清辰,说起在F国的那几年,看着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瞳里,两枚小小的、明亮的、自己的倒影,容茵甚至觉得,能和眼前这个深深眷恋自己的人分享过往,是一件很有成就感、也很有安全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