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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每逢班长像当初林潇教育她们那样教育这批新兵,不要和男兵谈恋爱,黎越心虚附和,总是显得那么理亏。
但又一次被提起的那些“渣男”事迹,黎越却不能听过就算。
人总是这样得寸进尺、患得患失。
“你不会那样的吧?”又逢自由活动,黎越坐在宿舍最角落里,捂严了话筒,“不会一离开这座大院就跟我一拍两散吧?”
“你又在瞎想什么?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因为在这儿待得空虚寂寞冷了,所以才说喜欢你的。你和这身军装,是我要爱一辈子的,放心了?”其实这话靳阳早已经说了不下百次。
黎越紧锁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根本不管靳阳看不看得到,便猛地一点头:“嗯!”
有新兵被她这边散发出来的粉红氛围感染,抬头冲着黎越暧昧地笑了笑。黎越立刻收起笑容,佯作凶狠地扔过去一句:“号码写完了吗,还不好好学习!”
(九)
这一年的气候诡异,到三月里仍然有大雪纷纷而下,刚刚进入五月一场场强降雨便接踵而至。
轮到黎越站夜岗小值日的这一天,又是一个狂风大作的喧嚣夜晚。
巡逻哨的两个男兵走过来,黎越和他们交换口令的声音都差一点被风吹到千里之外。
这样不安生的夜里,岗哨上的电话铃声也被呼啸的风声给带上了几分刺耳的调子。
黎越转身接起电话,没等她张嘴,靳阳的声音已经裹挟着风声从听筒里传来:“风真大,你害怕不害怕?”
黎越想笑,但已经熄灯,又在哨位上,她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扯开嘴角意思意思,然后小声说:“不怕!你怎么知道我在小值日?”
“哦,巡逻哨。”“巡逻哨。”两人同时说出这三个字,这份默契又让黎越无声的笑更加灿烂几分。
“还有一个月考试,你复习得怎么样?”靳阳问。
黎越刚想回答,不远处就响起了她本该在总机值班的同年兵的声音:“黎越,你干嘛呢?”
黎越一个激灵,没出口的回答也咽进肚子里,换上制式的声音说声“不客气”,迅速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她抬起头,面不改色地说:“哨位上的打电话问口令。”
同年兵“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说:“排长打总机说楼上厕所水阀又坏了,给小值日打电话让拿个扳手上去打了半天也占线。你赶紧去工具间找个扳手给排长拿上去。”
黎越虽然找了借口搪塞同年兵,但她清楚那个借口实在拙劣,排长那一关只怕是要过不去。
果然等黎越带着扳手上去修好了水阀,原本已经睡下的刘玉洁又穿好衣服跟她一起来到了哨位上。
刘玉洁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说说吧,你跟谁唠着呢?”
“排长……”黎越还想蒙混过关,排长却并不吃她这套:“别说什么家里的电话,电话不是总机转的,只有内线能打进来。你不傻我也不傻,哪个连队的?”
黎越像落入敌手的义士,咬紧牙关不愿开口。
这时一旁的电话又铃声大作,刘玉洁抢在黎越之前接起了电话,语气强硬:“你好,通信连。”
那一头稍有迟疑,她立刻便断定了对方身份,说:“你找黎越?我是她排长,有话你跟我说。”
外面的风似乎停了,而另一场大风才刚刚在黎越心头刮开。
(十)
酝酿许久的大雨落下的时候,靳阳和刘玉洁结束了通话。
淅沥的雨点砸在台阶上,又弹起来溅上她的手背,这一星半点的凉意也成了她用来纾解紧张不安的良药。
“你们俩真是绝了。问你就死活不说话,他倒好,上来就跟我说错都在他,跟你没关系,”刘玉洁缓过劲儿来,终于开始了她的训示,“都怕你被抓包连忙打电话过来问了,还跟你没关系?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可她不怒反笑,黎越觉得刘玉洁可能是怒到了极致,因而更加感到自己与靳阳生死未卜。
等她转过脸来,黎越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在笑。
刘玉洁伸手把不知不觉半个身子都挪进了雨雾里的黎越拉回来,说:“其实你们这些小心思,我都能理解。据我所知,军校也抓男女学员恋爱,还不是照样有人谈。但是黎越,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个好苗子,别在这些事情上弄不清方向。他跟我保证了,你考学之前都不会打扰你,你能不能保证考学之前都安心复习不去联系他?”
刘玉洁一番话,平息了黎越心头那场风暴,她像接受任务一样答了“能”,便听见排长又说:“你们俩消停地复习,等到都考上了军校,以后也算是我们大院儿里一段佳话。”
黎越没想到刚才还声色俱厉的排长,这会儿竟然还为自己规划起了未来,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眼看着黎越又有得意忘形的趋势,刘玉洁的“杀威棒”立马打了过来:“你的个人问题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在哨位上接打私人电话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