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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其实沈熙遥原以为,照着沈熙容离了京城便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性子,应当早已将此事告知舒墨然了,哪曾想沈熙容自从上次他多嘴抢了自家兄长的风头,被沈熙遥丢了几个眼刀之后,坚持做到不搅合不搀和兄长和未来二嫂之间的事情,也便没有多说。
枉费沈熙容自认为很是拎得清,结果却是直到出发,舒墨然都被蒙在鼓里。也白白郁闷了五日。
这五日的时间里,舒墨然拽着沈熙遥在宛陵城乱逛,看似漫无目的,其实却又把那些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一般。
她带他去雅清楼听过风月戏文,听过前朝战事,去珍宝阁看过首饰,虽然最后她只选了一件,也去胡同里觅过小食,途经一株桂花树,舒墨然还用手轻轻拂下一捧桂花,小心翼翼地尽数装入随身携带的荷包中,还被沈熙遥在言语上调戏了一把。
到了十一月初五这天,舒墨然突然来了兴致说想要去西郊城外的栖贤寺走一走:“昨日我听人说,栖贤寺的风光甚好,山头云雾缭绕,红枫漫山遍野,咱们去看看吧。”
沈熙遥也只当她是想到要去洛阳面对那些人,心有不快,想着陪她去登山散散心,遂爽快地答应了。
也不语多带闲杂人等,二人从马房各牵来一匹马,就从后山小路策马出了扶风山庄。沈熙遥不解,为何他们放着前门大院不走,偏偏要从这隐蔽难行的小路下山。
对此,舒墨然的解释是:“你也知道这里更容易掩人耳目啊。”
沈熙遥失笑了,忍不住摸了摸舒墨然的头发:“怎么说得跟做贼一样。”
舒墨然反常地没有打落他的手,又补充道:“况且这条路去栖贤寺更近啊。趁现在凉快,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得待会儿日头高照,怪晒人的。”
到了西郊云山的山脚下,他们找了块阴凉地就把马匹拴在路边红杉的树干上,徒步踏上了青石板,二人相携一步一步地往高处而去。许是鲜有人来,再兼之此地终年接受的阳光甚少,石板上竟长出了不少大小不一的青苔。生怕舒墨然不小心滑倒,沈熙遥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说起来也是神奇,除了雨季,宛陵不是个爱下雨的地方,可西郊尤以此处为最,倒是雨露颇多,哪怕宛陵是晴天旱日,云山也可能处于云烟迷蒙、大雨瓢泼的状态,也正因此,才得了云山这个名字。
栖贤寺的枫叶虽是名满天下,但山路两侧所栽种的确是参天的松柏,可供行走累了的香客们略扶一扶歇歇脚。不过舒墨然也不是寻常养在深闺未出过远门的世家贵女,沈熙遥更不是那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浪荡公子哥儿,幼时顽劣,他们师兄妹三人没少随着洛枫在山上折腾,还是长大之后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起码,雄厚的底子已经打下了,别说就这么区区一座驼峰似的云山,便是它再高上一倍,也完全不在话下。
所以二人一路行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将半路遇到的零星几人远远地甩在身后,一口气就到了寺外。
虽是清晨,寺门却早已大开,二人象征性地捐了点香油钱,虽然不多,好在寺中和尚也不是势利眼,没有半分轻看他们,还吩咐小沙弥好生招待二位客人。
舒墨然谢绝了小沙弥的领路,径自朝着后山而去,沈熙遥跟在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护着,防止她踏空台阶往后摔倒。看着脚下苔藓纵横还湿嗒嗒的小径,沈熙遥完全没有游玩的心情,只胆战心惊地留意着前方那抹俏丽的身影。
到了一块稍微平坦的空地,地上是干净端方的石板,周围都有护栏,沈熙遥才稍微放下心来。舒墨然也停下步子,转过头侧着身子,左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子:“你看,是不是很美!”
舒墨然笑得一脸绚烂,一身红衣将脸色映衬得更显白皙,热烈张扬的红色与她身后的红枫林遥相呼应,共同美得肆意,直击人心。舒墨然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穿上不同的衣裳便显现出不同的气质,以往她常穿一些素色清雅的服饰,看上去仿若出水芙蓉般清丽,他都快忘记那个在神医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是个烈火般的人了呢。
不得不说,这身红衣的确很适合她艳丽的眉眼,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更明媚动人了些,这不,饶是自小青梅竹马看惯了她容颜的沈熙遥,此刻好像也有点看呆了去。
还是舒墨然因为没得到他的回应,不满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哎,你在看什么呢,我刚才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要是嫌这无聊,你可以先下山去,反正这里这么漂亮,我一个人待着也挺享受的。”说着就要自己一个人往前方的凉亭走去。
这才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沈熙遥快步跟上,来到她右侧:“有你陪在身旁,我怎么会觉得无趣呢。我刚刚是在看你呢,很好看,人比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