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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朝,嘉帝果然提及此事,勃然大怒之后就是询问众臣前往即墨稳定大局抚恤灾民的合适人选,偌大的宫殿内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吱声,一个个都把脖子缩得跟乌龟似的,生怕嘉帝注意到自己。
沈熙遥虽没有畏畏缩缩,但也是一言不发,同样跟没听见似的。毕竟,他去不去是一回事,某些人该唱的戏要如何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嘉帝看着阶下站立得整整齐齐却战战兢兢的大臣们,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候,有人如他所愿地站了出来,是赵国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脸色更为难看。
“启禀陛下,听闻自从开春西南之战过后,百姓们便将瑞王殿下视作新的守护神,臣以为,此去即墨的队伍中若有瑞王殿下,必定能够安抚民心。况且殿下师从神医谷的洛神医,自保还是不在话下的,没准还能解了疫区的燃眉之急呢。”一番话说得看似情真意切,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他心系黎民百姓呢。
听他这么大胆地指明要瑞王前去,众臣更是噤若寒蝉,人家有贤妃这层关系在,他们可没有。
沈熙翼则干脆连场面话都不说了,直接跟着附和道:“儿臣附议。”
看嘉帝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赵国公又说:“陛下就算再疼爱孩子,也该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啊,在其位不谋其政,臣恐难以服众啊。”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沈熙遥不去就显得德不配位一样,但若真要依了他们所言,他又怕万一,那种沉重的丧子之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拒绝这一提议,可是,作为帝王,纵然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赵国公说的是对的,这是最合适的方案。
一时之间,嘉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陷入了纠结当中,不知该作何选择。
正当此时,沈熙遥从列队里出来:“父皇,儿臣愿前往即墨,为父皇排忧解难。”迎上了嘉帝既愧疚又欣赏的双眼。
而对于嘉帝要为他多配几名御医的提议,沈熙遥婉拒了:“儿臣即刻便去信请师父前往即墨相助儿臣,此行路远,大雪天还要赶路,恐御医们承受不住这一路的舟车劳顿,若是病了反而不美,倒不如就直接启用当地的大夫,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嘉帝一听,觉得倒也是这么个理,大宁朝医术最精者,当属洛枫,若是连他都救不回来的人,那就是真的无力回天了,至于那些在京中安逸惯了的御医,也的确不一定受得了路途的艰辛,遂作罢。
嘉帝无奈只得下了诏书,封瑞王为钦差大臣,又命太医院准备了几大车的药材,再让户部拨出一百石粮食,由前来报信的使臣,也就是绍容将军的嫡系领兵押送,与瑞王一并带去即墨。
“儿臣领旨,定不负圣望,诸位请静候佳音。”沈熙遥欣然领命,无视沈熙翼自得的眼神和假意的关心,疾步出了殿门。
出了宫门,看到瑞王府的马车早已候在那儿多时,沈熙遥跨上马车,发现车厢里还坐着一个人,掀帘的手停顿了一下,待看清那个人正是此刻本应在瑞王府的舒墨然时,快速地闪身进去,将车帘放下,遮挡得严严实实。
脱下外面沾了雪花的毛领披风,沈熙遥将人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吗?”
“我想着要尽快到达即墨才好,所以我已经让踏雪她们带着东西先出发了,我们稍后快马加鞭赶上,至于皇上赐下的那些粮草药材,叫他们随后尽快跟上便是,绍容的亲信,人品错不了。”
绍容啊,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呢。沈熙遥对于那位少年将军,同样也是很信得过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拜托他帮自己那个忙。旁的不说,单就凭他能得到前威远兵马大元帅舒柏的赏识,便可见一斑。
即墨在洛阳的东边稍南一些的地方,不算太远,本来七八天就能到的路程,但由于之前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雪,路上积雪重重,即使是官道也不太好走,车马都不好跑,眼看着已经走了三天,却也不过才走了十之一二的路,舒墨然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
她这一急之下,第四天一早突然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不想拖累行进的速度,舒墨然强打精神,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沈熙遥动不动就爱抱着她占点小便宜,差点就要被她瞒过去了。
看她脸上燃着两朵十分显眼的红云,活像是年节时被人在脸颊两侧点了两大坨胭脂的喜庆娃娃。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可那会儿他连人的手指头都没摸上,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怎么就害羞了?待到将人搂过来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得不正常,趴在他胸前竟还说起了胡话,沈熙遥这才慌了。
好在他还尚存有几分理智,纵然担心她的身体,也丝毫不耽误大部队的行进,只自己拿了些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