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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习俗而言,她的年纪确实可以嫁人了。
可关键就在于,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走个成亲形式她完全没心理障碍,要是还得履行夫妻敦伦,那可真是,可真是……不敢想象!
她正恐惧着,耳边少年的话却未停。声音清冽温润,如山间潺潺流动的清泉。
“我娘也是方及笄不久,便嫁给了我爹。次年便有了我。”他目光清明,带着笑意,“我们若能有自己的孩儿就好了。会叫我爹爹,叫你娘亲。”
娘亲?娘亲!!!
阮绵绵脑海里立体声环绕这两个字。吓得不由抖了两抖。
老天爷作证,她完完全全没有要当娘的计划哇!
少年手掌落至她肩头,弯腰贴近她耳垂。
“好想有个女儿,像你一样。”
尾音极轻,似情人间亲密呢喃。
阮绵绵想哭。
她抬眼看向面前人。少年长身玉立,凤眸清正藏笑意。
可纵然他样貌再好,她也不敢相信两人同寝的情景。
要疯,要疯。
阮绵绵眼皮直跳。
他若肯放弃成亲的念头,让她立刻喊他“爹”都成。阮绵绵绝望地想,若他只是想要个女儿,她愿意做他干女儿。
不过乱想了半天,她硬是克制住邪恶的念头,没敢把那声“爹”喊出来。
一番耽误,夜色渐浓。
万幸的是,王玄策当夜歇在隔壁。
阮绵绵埋首被中,一夜辗转无眠。
挨至破晓,才浅浅睡下。
睡意朦胧时,有人抚了抚她额头。耳边轻语呢喃,她想睁眼,眼皮却似千斤重。只迷迷糊糊哼了几声。
门锁开了又合。一切归于安静,阮绵绵陷入沉沉的梦乡。
半睡半醒间,耳旁人声嘈杂。
“呦!新娘子怎么还在睡呀。这可不成。”声音越来越近,“姑娘,姑娘!快醒醒!”
肩膀被人一阵晃,阮绵绵费力睁开半只眼。
瞬间受了惊吓。
一身喜气红裳的大娘,站在床侧。脸上笑得像朵花:“姑娘,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贪睡。”
大娘绢帕一挥,伸手拉她。
阮绵绵拥紧被子,吓得舌头打绊:“大……大喜的日子?”
“是啊,”大娘答,“一辈子可就这一回。姑娘可不能马虎。虽说离吉时还早,可也得早准备不是。”
阮绵绵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就被人拖着两臂拉起来了。原来那大娘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姑娘。
三人齐动手,根本容不得她说“个”字。
待阮绵绵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按在妆台前。
昏黄的铜镜里映着她发懵的双眸。
“等等!”
阮绵绵慌了,回头问大娘,“您是谁?”
“我啊,”大娘笑呵呵指了指自己,“我是您夫君请来的喜娘。有我柳娘在,保管姑娘的婚事顺顺当当完成。”
喜娘朝身旁的小姑娘招手:“快把妆匣里的木梳拿过来。”
说话间,喜娘已上手抚了阮绵绵的头发。
“姑娘头发长的又多又密。就是可惜了,不是乌黑。”喜娘盯着枯黄的发尾,啧啧可惜。
喜娘梳了会儿,又说:“姑娘夫君虽瞧着面冷。可我柳娘看多了新郎官,旁的不敢夸海口,眼力见还是有几分的。”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带着喜气:“依我看呐,姑娘夫婿是个面冷心热,晓得疼人的。姑娘日后……”
阮绵绵噌的一下站起,脑袋如乱麻。
“您别忙活了。我要见他。”
“见谁?”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愉悦。
阮绵绵侧头望去。门外,少年负手而立。上挑的眉角掩着清浅笑意。
她看着他,不说话。
那人步入屋内。挥了挥手。
“你们先下去罢。”
两个小丫头很听话,躬身应下。
喜娘“哎呦”一声开了口:“这可不合规矩。公子莫心急,再候上几个时辰。等入了洞房啊,想瞧多久呐,就瞧多久——”尾音扬高,调子拖得长长的。
喜娘说完后,绢帕一抖,笑得开怀。
阮绵绵脸红彤彤的,咬唇又羞又躁。余光里,少年面上也染了层轻薄的红晕。
阮绵绵心中稍解气,想了想又更恼。干脆别过头,不看他。
“无妨。您先出去喝会儿茶。”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搀着喜娘的胳膊,叽叽喳喳道:“您别累着了。快出去歇歇。”
可别说,这两小丫头看着瘦瘦小小,力气可忒大。
喜娘寻思着,她这刚来也没多久。该做的事一桩也没做完。这会儿工夫,万万谈不上累。
可她再一瞧面如冠玉的新郎官。心里清亮亮,啥也明白了。这公子虽是同她说话,眼神可一直不离铜镜前的姑娘。
哎,人家小夫妻想说说话,她犯那门子糊涂,拦着做什么。
这么一想,喜娘也顺势让两丫头扶出了门。
门被体贴合上。屋内瞬间安静了。
阮绵绵坐下,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却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