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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到。
二十年的御剑山庄要新很多。不过山庄布局与日后差不多。
阮绵绵径直向崔师兄的小院飘去。
乘风轻盈的感觉爽呆了。阮绵绵顺利接受了自己游魂的身份。
一路无人注意看她,视若空气。只有后厨的小黄狗摇着尾巴冲她呲牙。
阮绵绵不怕,甚至开心地向小黄狗做了个鬼脸。反正咬不着她。
顺利飘至熟悉的小院。阮绵绵穿墙而入,她兴奋地到处找寻迷你号的崔师兄。像是玩捉迷藏一样开心。
可是寻遍各处,连个人影都没有。
阮绵绵纳闷了会,忽然想起个地方。崔师兄……会不会在练武台?
她片刻不停留,立马向练武台飘去。
练武台是一片极开阔的场地。弟子们按年纪修为的不同划分,由年长的师叔教授剑术。
阮绵绵眺望过去。一眼便寻找到最矮的那群。她开心地飘过去。
一群软乎乎的小豆丁拿着短木剑,有模有样地跟着授业师叔学剑式。
阮绵绵看得心都萌化了。有点担心会不会有小豆丁摔倒,毕竟都还是四五岁的小娃娃。不过他们个头虽矮,下盘却挺稳。远超这个年龄段的普通小娃娃。
乐呵归乐呵,正事还是要做。
阮绵绵蹲下,绕着方块队形的小豆丁们来回绕圈。
哪个是崔师兄呢?
她托腮愁成苦瓜脸。
这是不像,这个应该也不是。阮绵绵打量来打量去,觉得脑袋疼。
“休息一炷香,待会再练。”站前头的师叔发话了。
小豆丁们齐声应:“是。”
方型的队伍松散开来。小豆丁们拖着短木剑,小脑袋瓜聚在一起聊天。
阮绵绵飘在他们中间,蹲下身打量这些个小豆丁的脸蛋。努力从众多缩小版的五官中拼凑出记忆中那人的模样。
要是真认不出崔师兄,那就尴尬了。阮绵绵摸摸鼻子,悻悻然地想。
她正凝神观察着,小豆丁们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风阳,你好厉害!师叔只教一遍你就会了。”
“一般一般。”傲气的小奶音,“这套剑术又不是很难。”
阮绵绵一怔,循声望去。
赵风阳,赵师兄……
他鲜活地站在她面前,不过小小的一只,下巴倨傲地微抬起,五官依稀可辨日后的模样。
阮绵绵笑了,眼里却模糊了。幼年的赵师兄真是自信的可爱。
“哎,你们听说了吗。后院的那个家伙也想跟我们一起练剑欸。”有人小声说。
“你是说崔浩?”某个小豆丁傻傻地问。
立马有人扯他衣袖,小肉脸摆出副很严肃的模样:“嘘!不要提他的名字。我爹说了,庄主不喜欢那家伙。要是听到有人在提他名字。会把人赶出山庄的。”
方才提名字的那个小豆丁吓得捂嘴。他好不容易能进御剑山庄,要是被退回去,爹娘准会打得他屁股开花。
有其他小豆丁好奇地问:“为什么庄主不喜欢他呀。”
“因为啊,他是个野种。”
野种?
一群小豆丁似懂非懂。却直觉不是个好词。
“那我们以后还是别跟他玩吧。”
“对,最好离他远远的。我可不想被赶出去。”
“欸,可是……”有个小豆丁犹豫地问,“可是他好像很厉害哎。我上次看他拿根树枝在比划。比咱们招式做得都标准。”
“再厉害也不理他。他是个野种哎,你要和野种做朋友吗?那我们可就不理你了。”
受不了质疑的小豆丁忙表态:“我才不要跟野种玩呢。咱们一起不理他。”
阮绵绵听得心里发凉。童言最伤人。她在想,崔师兄小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面对这么多的恶意与排挤。
小孩子如何知道“野种”这样伤人的词语的呢?恐怕崔师兄的身世在大人们眼中也是笑谈。孩子耳濡目染之下,才能轻易吐露出这样难听的话。
“那边我再也不去了。”有个小豆丁指着练武台绿树遮掩的一角,“崔浩总在那儿偷学剑招。咱们以后见了他绕道走吧。”
别的小豆丁点头附和。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授课师叔又回来了。小豆丁们迅速排好队形,又跟着一招一式练起来。
阮绵绵心里难受。默默向先前小豆丁指去的一角飘去。
绿叶掩映,一个小小的人影认真地比划着招式。他额角沁出密密一层汗珠,汗浸湿了细软的额发。
四岁的崔浩,轮廓远没有日后棱角分明的模样。脸上肉不多,却还是同很多同年龄段的小娃娃一样,是圆圆的形状。
他唇紧紧抿着,眼珠很黑,有远超年龄的执着与耐心。
同方才那个小豆丁说的一样,他用来练剑的工具是一截简陋的树枝。
那树枝直直一截,粗糙的树皮被磨得光滑。看得出来,他有很用心对待自己的武器。
阮绵绵看得既欣慰,又想哭。
四岁的,认真的崔师兄。
经历了漫长的难捱的岁月,将所有的耐心执着投注在剑术上,成长为那么优秀的人。就像沉在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