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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在部队办的。”二雷子说完乐呵呵地笑着,“我是主持人。”
苏里也跟着笑,她知道,当年她的那句话没有对沈音造成任何影响,结婚当天,她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跟你一样,尊重并支持他们的一切选择。
幸运的是,她等到了苏辰退伍。
“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二雷子似乎很满足,很久了,他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一定很好看。”苏里语气肯定。
二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还不错......”
“你见过北哥的尸体吗?”二雷子显然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问了这个问题,他知道答案,从没有人见过向北的尸体。
苏里摇摇头,眼睛看向远处。
“其实......”二雷子欲言又止,“你不必这么执拗,这个世界上,除了‘北’,还有其他三个方向,风景各异,也同样很美。”
苏里笑了笑,却没有出声。
世间万物,风景不同,可只有一个方向,值得你用尽全力,奋不顾身。
苏里说,她以前惧怕回忆这种东西,它使她自揭伤疤,它让她疼痛难忍,它亦嘲笑她狼狈不堪。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她开始爱上了回忆,它让她在一个人的日子里也不再寂寞孤单。
年前,苏里结束了网络写作的工作,她提笔写下他人的人生,却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声放在水中,任色彩飘散,冲淡时光。
在结束工作前,她改了自己的简介:我这一生,如清风流水,风过无声,水逝无影,不得一提。
随后,她就继续开着她那辆越野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逆向乘风,一路向北。
走到满洲里的时候,苏里在这里停留了一阵子。没想到这个在地图上不怎么起眼的地方,里面却藏着大好美景。
俄罗斯建筑的居民楼,马卡龙色彩的套娃广场,身材高挑的俄罗斯人,一声声“德拉斯维基”传入耳中。
苏里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里的人烟味儿比较浓,所以她留了下来。
“姑娘,煎饼果子要吗?”
一个俄罗斯男人推着推车路过她坐的地方,自然地出声。旁边跟着一个中国女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本地人,因为她老公的口音有股俄罗斯语和满洲里语的混合感。
满洲里的冬天竟然比东北还冷,零下四十度的天气让人支撑不住,街上行人甚少,或许真的迫于生活的压力,夫妻俩才准备出来试试运气。
苏里摇摇头,她仍然没开口说话。似乎时间过得越久,她越将说话这个技能遗忘了一般。
“我要一个。”
旁边来了另一个人,他搓着手,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说话间,一股白色的雾气从他那厚厚的嘴唇中冒了出来。
见有客人,夫妻俩立马将车停下,也不管待会城管会不会来。
“两个鸡蛋,两根火腿,两份肉松......”
苏里抬眼看了看他,身材不高,有点啤酒肚,看起来有点刻薄,倒是没看出来这么能吃。
“不好意思,您点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包装纸包不下,不然我用报纸给您包起来吧。”俄罗斯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边说边从旁边拿出一张报纸。
“今天早上的,很新。”似乎怕别人仍是觉得不干净,他还用手抖了抖。
“没事儿,就这样吧。”那个客人也不是较真的人,这点倒让苏里对他刮目相看。
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揪住似的,连同她的灵魂也锁住了一般。
“等一下。”见那个客人要走,苏里突然醒了过来,许久没开口说话,她的嗓子异常沙哑。
可是她却忽略了嗓子的不适,快速地跑到那个男人身前,二话不说将他的煎饼果子抢了过来。
火腿、肉松都散落一地,她只紧紧地抓住那张报纸。
“你这人有病吧?”那个客人刚张嘴要吃,食物却被人夺了过去,他不禁变了脸色。
“给你钱。”苏里连看都没看那个人,眼睛死死地盯住报纸上的某个地方,伸手,将整个钱包递出去。
那个男人看了眼钱包里的钱,这才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转过身,又去订了一份。
“北峰”两个大字出现在苏里眼前,似乎有什么记忆被猛地唤醒,她拿报纸的手颤抖起来,同时,体内的细胞似乎活了起来。此时的她,静止不动,但也能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沸腾着,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她必须前行。
“你知道世界的最北边在哪儿吗?”向北点了遥控器的某个按钮,空白的墙壁上,突然就出现了一整张地图。
他用手指按着遥控器,一个红色的小点就落在了上面。
“哪儿?”
苏里看着那用不同颜色标记出来的地方,无论这路是蜿蜒曲折,还是平直大道,在地图上都显得那么孤单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