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悄悄地在我耳邊說：「她那一年墮樓的時候，腦部受傷了，記憶錯亂。有時記得自己丈夫死了，有時就說他執勤去了，有時還說要去學校接嘉恆放學，所以你可能在這裏也問不了什麼關於嘉恆的事情出來。」

    那可怎麼辦呢？難道唯一的線索也要斷了嗎？

    「他為甚麼要用一個新的身份生活？為甚麼要裝作不認識我們？有甚麼用意？」

    「也許不是裝的，我查到他改名後一個月發生車禍   當時的醫療報告顯示他腦部受過震盪，因此失憶了。」

    失憶了？那麼，那一天他說自己忘記了父母叫甚麼名字，是說真的嗎？

    但就算失憶了也不等於會性情大變啊，整天說甚麼要找外星人那種胡話，他以前根本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毫無興趣。

    「鳶兒？你是不是想到甚麼了？」

    「不是，就……覺得太巧合而已。無緣無故為甚麼會想到要改名，改完名字就剛巧出車禍失憶，把以前的事情和身份全都抹得一乾二淨。」

    64一一她雙腿癱了，腦子傻了，都是你們家害的！

    「唔……這股氣味……護士，   麻煩你過來幫她處理一下。」媽對門外的人叫道。

    「好，你們等等。」

    兩分鐘後……

    「來了來了，你們讓開一下。」護士拿起一包紙尿布，繼續說：「你們今天有沒有帶紙尿布過來？現在只剩兩塊了。」

    「沒有，我們不是常常過來，也不知道她穿什麼尺寸。」

    「她穿中碼，   平時他兒子每次都會準時在用完紙尿布之前，買新的來補充。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會遲了？」

    「那麼他平時通常幾點會過來？」

    「就是現在呀，大概下午六點左右就會過來。」

    這時，走廊傳來細碎的談話聲。

    「吳先生，真巧啊，剛剛有人來探望你媽媽，現在還沒走呢！」

    「探望我媽？是什麼人？」

    「不知道啊，是兩個女人。一個是年輕的，一個年紀大的，年輕的好像叫你媽媽做李嬸嬸……」

    「咦，吳先生？喂！你去哪啊？」

    嘉恆拔腿就跑，我也隨即追上去。

    療養院樓下

    「李嘉恆！」

    他的肩膊抽動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跑。

    「吳亦凡！」

    他終於迫不得已停了下來，我立即走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嘴角竊笑了一下，歪着頭說：「Madam，你這次主動來找我，莫非是因為我上次說讓您穿着制服來我家舒服一下的事，你終於想通了？」說罷又伸手在我的腰間和乳側之間來回掃弄。

    我憤然撥開他的手，說：「   你別裝了，我們已經查到了，你就是李嘉恆！吳亦凡只是你後來才改的名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出過車禍，之前的記憶全都沒了。那時我醒來，證件上就已經是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改過名字。」

    「你還演甚麼？你要是真的失憶了，怎麼還記得你媽住在這裏，還常常買日用品上來探望她？李嬸嬸當年墮樓不久就搬來這所療養院了，那時候你還沒撞車。」

    他頓時語塞了，沉默了半晌後，才仰天苦笑了一聲。

    「是呀，我是扮失憶！那又如何？我來探望我媽，關你啥事？要你管？！他現在雙腿癱了，腦子傻了，太小便失禁，要包着這些紙尿布生活，全都是你們家害的！」

    他一手把重重的袋子扔在我身上，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道。

    65一一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滿眼都是發狂的怒火。

    「我知道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一家人，但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不是這個。你為什麼要幫青龍幫做事？！是青龍幫的人殺死你爸爸的！」

    「閉嘴！」他怒吼一聲，掐住我的脖子，滿眼都是怒火。

    「這個世界誰罵我都可以，只有你辛鳶沒有資格罵我！

    我爸是你害死的，他是為了救你才會死。殺他的人已經死了，我不向你報仇，向誰報仇？！」

    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終於放開了我那被他掐到快斷氣的脖子，用狠毒的眼神看着我說：「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死的，我要你生不如死！你不是很愛我嗎？怎麼了？這九年沒有我在你身邊，是不是很痛苦？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我要賺大錢，你偏要阻止我。我爸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