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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机会可以弥补。
第二天任缓醒来时,很奇怪的,听见了任迟的声音。
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他不是最近都很忙吗?
她摸着门框走出来,迟疑得叫他:“哥?”
任迟推着一只行李箱,很简短得说,“洗漱一下,我带你走。”
“去哪里?”
“路上说。”
她一向是没办法反抗他的,乖乖的由他牵着上了车。
一路上任迟都没有说话,任缓也就安安静静得保持着沉默,车开了很久很
久,直到她听见飞机降落的巨大轰鸣声才恍然,原来是机场。
“我们要去哪里?”她心中忽然有些恐慌。
“不是我们,是你。”任迟说。
“什么意思?”任缓有些发愣。
“你要和罗崇止去英国,他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眼睛。”
任缓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你…你没有权利帮我做这种决定!”她紧紧抓住车门。
“我当然有权利,我是你哥哥!”任迟的声音少见得生硬。
“哥哥…你算什么哥哥!”任缓只觉得血几乎冲上了喉咙,忍不住尖声叫道。
“我、一直都是你哥哥,无论你承不承认都好。”任迟几乎已经无法呼吸了,
也没办法再多看她一眼,扭过头去看窗外的人流,摇下车窗,浑身紧绷,窒息的感
觉却层层顺着心脏往全身蔓延。
“我、我不会去英国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任缓咬着牙、一字一顿。
“行李和护照我都已经给你带好了,你无法拒绝,我就是押也会把你押上飞
机。”任迟冷声说,语气强硬。
任缓呆呆得坐在车里,抓着车门的手渐渐松了下去。
“下车吧,我送你进去。”他说。
任缓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古怪而冷漠的笑容。
“所以,Claude,这是你第二次准备抛下我了吗?”
无处可藏
任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得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忍不住颤动起来。
任缓看不见,却仿佛知晓所有一般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空洞的眼
神显出一种近乎温柔的悲怆,她笑得浑身颤抖,声音却不可思议得沉静,“你以为
我不知道,是吗?”
“你……”任迟几乎说不出来话了,面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女孩儿,居然给他一种
从未认识的疏离,一种诡异的陌生渐渐将他笼罩其中。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任缓微勾唇角,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睛,眼神中
划过一丝嘲讽,“你是我哥哥,我们朝夕相对,从你第一次靠近我,递给我那个苹
果,我就知道是你。”
任迟的头脑一片空白,那些刻意被层层深埋的记忆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席卷
而来,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那是怎样一段时光啊,从何时开始,又何时被割舍,如同生生剜去一块心头
肉,一直在流血,伤口从未愈合。
是小时候亲密无间的睡在他怀里的女孩啊,是会一勺一勺给她喂饭、她一哭
他就受不了的、最疼的妹妹啊!
可是父母分离让他们一别多年,再见时,一切都不同了。
是一种温柔的、饱含痛苦的心悸。
不能看见她、不能和她说话、不能听见她的声音,不然就会痛苦得无法忍
受,朝夕相对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这个人,是不可触碰的存在。
如果。
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
如果他可以用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
即使为此下地狱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