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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在地:“秦将军难不成是疯了?”
那锁三两下就教秦骁虎砍断:“唐糖,裘大人,速速随我离开这里。”
裘宝旸斥道:“秦骁虎你想吓死我们,这是究竟怎么了?哪里失火?”
秦骁虎急着弄开囚车的门:“纪二大人养伤的帐。二位放心,纵火者已被拿住,纪二大人与二位夫人皆已由吕副将护送撤离,我等先出去再容细说!”
唐糖揣起那册编年,一跃出了囚笼,见秦骁虎胡子都焦了,面上几抹黑炭颜色。而外头血般火光正是忽明忽暗,环视所在之帐,竟是暂且安然。
裘宝旸有些疑心:“这一行你不是一直在御前护卫,何以独自跑了回来?”
唐糖搡他一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秦骁虎亦催促:“随我从这儿走!”
裘宝旸仍焦虑不已,问道:“思凡在哪儿”
秦骁虎无奈一笑:“法师安然,此刻正守在陛下身边。”
裘宝旸闻言心中石头落地,唐糖却是一惊,何以用个“守”字?
待三人出帐,纵马飞奔出十几里去,这就近了南谷。一行狼狈人马放缓了行进速度,秦骁虎方才道出原委:“昨晨陛下南谷遇刺,思凡法师已是乱了方寸,幸而陛下九死一生……今日方才醒转,便命我回来寻你。怎料我等一行人刚下马,却见这一片已是烈焰滔天。”
唐糖问:“南谷中是何情形?刺客可曾抓着”
秦骁虎点头:“刺客团已全数伏法,待审问后,会将他们就近押解镇远军。陛下是料定赵思德会设埋伏,这才决意前往南谷。”
唐糖十分吃惊:“他何至于以身作饵?”
“也是情势所迫,谁能想到虑贤法师还布了个蛇形阵等着陛下,故而漏算一着,我等救驾亦迟了一步……”
唐糖不解:“我从未知这等凶险,见他一路上云淡风轻,微服巡游一般。”
秦骁虎笑道:“这个……其实不必担心,你大可安心前往,我可包票,他是另有要事。”
“咳咳,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 往南谷之前,虽不知还有阵法相迎,亦料得老贼余孽有所布局,总有些机括要塞。我问过陛下,何不请你助一臂之力,他的原话是‘此行本就是各走各路,各人有各人的家事,无谓让她一个外人操闲心’。”
言谈间,这便到了赵思危临时养伤的行营帐外。
秦骁虎仍在讲述伤情:“陛下说,那九枚蛇型钻是从一长不过数寸的石缝中接连蹦出,而后那些钻竟是会拐弯儿般,直打陛下身侧,那蛇钻尖利无比,昨日太医将那些蛇钻一一取出、排列于托盘,我等几度不忍相看……一枚枚全都为血浸透了。”
帐中瓮声瓮气的:“我自己不会讲?”
“看来没有大碍了,”唐糖忍笑步入帐中,几不可闻地道了句:“真是祸害遗千年。”骁虎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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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蛇型钻极细极小,不出唐糖所料,正是以磁石磨制。
赵思危不解:“磁石?”
“当日赵途……噢,就是你父亲,虽说是被卷入机括,其实终究是由这些磁石打制之利器所致命。他乃久服丹药之人,自然难逃;而你的紫虚丹,往后可还接着服?”
“你可是在担忧朕的身体?要是这样,朕倒可以实言以告。”
唐糖正仔细琢磨那蛇型钻,被他乍一吓唬,尖利的钻头不慎刺破了手指头,她仍看得入神:“嘶,你别说话。”
“你是在想,纪三不服丹药,当年理当不应为磁石利器所伤,对不对?”
唐糖没有说话。
指尖上的血珠子刚冒出来,竟是没如往常般立时收回去,唐糖有些奇怪,用力挤了挤那受伤的指尖,一串小血珠接连滋了出来。
唐糖似有所悟,她急急从袖中抽出那册编年,迅速翻开最末一页。
白天用墨笔书写的地方,依然是了无痕迹。她将指尖的血往页面上按去……那鲜红血迹如画中梅,久久停留,仿佛再也不会散去。
☆、未归人(七)
京城很快传来消息,叛军于京郊大败, 赵思德也就在那里被镇远军活擒。
沿线老贼及赵思贤赵思德的余孽连根而起, 赵思危此行虽说颇费周折,甚至还负了伤,所幸未曾伤及性命, 历经五年, 心腹大患终于根除。
他这皇上不是白来的, 大事既了, 赵思危的心思立马就能腾挪出来筹谋其他。
在南谷无可就地取材,唐糖为琢磨编年册中那扑翼机桨如何补救,只管秦骁虎讨要了几件没用的钝飞镖。赵思危伤好得快,既在南谷迁延无事,少不得要寻她问东问西。
唐糖深知,他迟早是要来问的。昨日情急,她以指代笔,疾书数行, 书中之人似也颇为急切, 不久,一行昆仑墨书便自空页之中浮现。赵思危虽不识那些字句, 终究为眼前所见震撼。
近在咫尺,障眼法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