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夏琳音的目光落在莫离的手上，声音淡的像一缕薄烟，“又掉头发了呢。”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她摸了摸头发，又抓下了一把。

    “不丑，一点都不丑。”莫离认真地看着夏琳音，“一直都那么好看。”

    他将夏琳音掉下来的所有头发都集在一起，用皮筋扎好后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后，他执起夏琳音纤瘦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我爱你。”

    “我也爱你。”夏琳音说道。

    看着夏琳音睡着后，莫离悄悄地退出了病房，他走到医院的楼梯间，从口袋里拿出了夏琳音的头发。

    莫离靠着墙壁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修长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发间，然后抱住了脑袋。

    他抖动着肩膀，有压抑的哭声在楼梯间响起，随后，这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响。

    如果此时有人从这里经过的话，会看到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靠着墙壁哭得像个小孩。

    他的手中还拽着一缕头发。

    莫离剃了光头。

    夏琳音问他原因，他说这样清爽。

    在莫离没注意的时候，夏琳音偷偷掉了一滴眼泪。

    哪怕是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物，夏琳音的情况还是继续恶化了下去。

    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夏琳音问莫离，“我治不好了，对不对？”

    “能好的，一定能治好的！相信我，琳音。”莫离安慰着夏琳音，同时也在安慰他自己。

    但是哪怕他那么努力的想要救好夏琳音，不惜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夏琳音仍然一天天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

    感觉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不想连最后的记忆都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

    更不想看到莫离为了她的病不停地奔波劳累，他有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眉宇间的憔悴浓的怎么也掩饰不掉。

    夏琳音知道她治不好了，她想活着，但是老天爷不允许。

    “老公，我其实好疼啊，我不想治了，我们回家吧。”

    夏琳音的眼中含着泪，第一次将自己的痛苦完全剖开给莫离看，她其实好疼啊，但是为了不让莫离担心，她每次都说还好。

    哪怕每次的治疗疼得再厉害，也都咬牙抗住。

    莫离的眸光狠狠抖动了下，最后化作一抹平静，点头道：“好，我们回家。”

    阳光明媚，夏琳音坐在轮椅上，衣服空荡荡的套在身上，她的身体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跑。

    掉光头发的头上戴着毛线帽，哪怕人之将死，身上也没有暮气沉沉的感觉，只有能够安抚人心的恬静。

    “莫离，陪我插花吧。”

    夏琳音将一支月季放进花瓶中。

    她有的时候很喜欢喊莫离的名字，总觉得很美，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好。”

    莫离陪着夏琳音将桌子上的一只只鲜花插入花瓶中。

    白色的满天星拥簇着姹紫嫣红的繁花，夏琳音望着花束说道：“瞧，多美。”

    她的目光穿过花束望向莫离的眼睛，恍惚间，似是回到了第一次看见莫离眼睛的时候。

    “瞧，多美。”他的眼里似是盛了万千星辰。

    眼皮缓缓地搭下，夏琳音的手垂落身侧。

    莫离起身走到夏琳音身前，像往常一样，给夏琳音盖好腿上的毛毯，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个小时后，莫离告诉赶来的陈九将他和夏琳音葬在一起后，就关上了房门。

    陈九疯了一样砸着房门，“十三！你别冲动！你先出来！你先出来听到没有！”

    “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啊！！”

    “砰——”

    一声枪响，为所有声音画上了休止符。

    ……

    人类战胜虫兽的这一日被称为胜利日，以此来纪念人类在这一天的胜利。

    一年一度的胜利日到来，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小离牵着夏琳音的手走在街上。

    意识从游戏中脱离出来后，夏琳音就醒了过来，并且得知自己阴差阳错的进入一款游戏，还和小离刷新了游戏的最高评分。

    受到这款游戏的刺激，小离也提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