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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却有复苏大地的力量,她回他同一句,“以后再不会痛了。”
良久,阴云霁低微的声音像是从他的心脏挤出来,“陛下总是…”
阴云霁俯身吻住她,咽下了颤抖的余音。
总是这么温柔。
第90章
第二日还是起晚了两个时辰,李祐温睁开眼时就发现天光比往日亮了不少。
她侧过头就看见阴云霁灼灼的目光正笼罩在自己的眼里,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掩饰的方法不是藏进被里,而是伸手随意的拢了拢他顺滑的鬓角。
脖颈上的青丝理下去了,露出了白皙皮肤上面深红的痕迹,像是风暖河开时冰面上的纵横裂痕,有着隐隐流动春水的暧昧斑驳。
李祐温知道,他掩在系好的中衣里的身下皆是如此。他的皮肤脆弱,易染风情,不需多用力,便是刻骨般的烙印铭记。
阴云霁眨眨眼,任她带着羞涩胡乱的动作,只等她的手从自己的头发放下时,快速的伸手捉住,放在嫣红的薄唇边轻轻贴了一下,又一边直视着她,一边慢慢将她的手揣回被子里。
沉溺的有些过头了,李祐温埋在喜被里,舒服得眯起眼微微的想,不过也任由自己慵懒的陷进去,因为她的婚假足足有七天,今日并不用上朝。
大概已经是卯时了,昨夜要了两遍水此时身上很清爽。李祐温真的想再躺一会,可是太久了容易被传得满宫闲话。
她悄悄的从被下伸到阴云霁的被子里,勾了勾他细腻温暖的手,侧头轻轻问道:“云霁,你要不要起了?”
阴云霁回握住,唇边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明澈的声音悠悠道:“洞房花烛朝慵起。”
李祐温好脾气,笑着小幅度的摇了摇他被子下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问道:“那云霁如何才起?”
阴云霁早已想好,就等她问,闻言微仰起下颌,笑道:“饮剧肠宽,醉深吻燥。”
李祐温差点笑出了声,挑挑长眉戳穿他,“你不过只喝了一杯合卺酒而已,怎么就醉了非要朕吻你?”
阴云霁乌黑的凤眸专注的看进她眼底,日光穿透帷帐,映得满床红光。他眉目微弯,笑道:“合卺是此生之缔约,自然后劲绵长才能贯穿余生。皇宫内苑的酒更不同凡品,只昨夜一杯,恐怕我往后三生皆已醉了。”
李祐温认命的支起身,半个身子伸出锦被,俯身过去轻吻了他一下,柔声问道:“可以了么?”
不论怎么贴近,都永远不会满足的,不过也只得如此。阴云霁温驯的点点头,李祐温便跳下新床,召来侍女给两人更衣洗漱。
两人一同用罢早膳,李祐温御案上还有些折子。她虽不上朝,还是想直接在宫中将折子批出去。婚假是她的假,不是整个裕朝的假,朝臣还是要正常办公的,而他们的工作都要等着李祐温的指示。
李祐温让侍女将折子送到乾清宫,她拿起第一本,展开就是庆王的牢骚。
言官将失败的根源都归咎于庆王对李祐温的支持,他此举不是怂恿君主,就是昏聩无能,简直是活脱脱遭人讽刺的例子。冯鸣更是在越宁楼撞见他时,明里暗里的用武力威胁他,好像他若是不改口反对,以后半夜出庆王府,就容易被套上麻袋打一顿似的。
末了,庆王写道他已经在昨夜,李祐温洞房花烛的同时,顶着冯鸣的威胁,出府便乘马,一路疾驰的回了皇陵。惹了满城骂名也不管了,总之一来盛京他待不下去,二来还要赶着回去见楚王。
李祐温淡淡的看着,提了朱砂御笔回了一句,“新婚同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早生贵子。”写罢,就搁在一旁,等着发出去。
今年的秋选已经错过去了,李祐温就想明年庆王和楚王可以生出皇嗣,这样她才好顺理成章的罢以后所有的采选。
这当然是最好的局面,可若是不能如愿,李祐温也决定不再举行。到时候恐怕会困难一点,不过这次她一点也不打算对朝臣妥协了。
剩下的也没什么重要的了,李祐温分了一半给阴云霁,收回来时随便抽了一章看了看。
阴云霁用的牵丝行楷完全变成了自己的风格,已经到了即使仔细分辨也不能确定的地步。这自然是他将自己隐藏于深宫之中的办法。
即便是批复的内容,也不同曾经狠厉,而是转而趋向于保守。像是白天的星辰,自愿在太阳面前臣服。
李祐温垂眸看完,素手捏了捏奏折的边缘,捏到指节泛白,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这本就是她所愿,况且更兼一重无可奈何。
李祐温像是看向御案,手上却将那本奏折塞了回去。
阴云霁注视着她的目光,些微黯淡了一瞬,不过很快又在她柔和的侧颜中打起精神,微微笑着站在她身旁。
折子是毕方亲自来取的,他已经被李祐温提为司礼监的掌印兼领东厂。阴云霁彻底卸权,深居后宫,内外严防,今日恐怕是毕方最后一次见他。
李祐温在御案上敲了敲指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