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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回头见他的眼神如同温泉水,想抱怨的话到了嘴边,只好小声嘀嘀咕咕:“刚才还夸你不磨叽,现在怎么又磨叽上了?”
她抬起下颚指了指那团囊包:“我儿子还在你手上呢,我舍得不回来么?怎么?你这么怕我抛夫弃子啊?”
萧鸿煊见她这副张扬的戏谑表情,暗自咬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得让她忍不住挣扎。
“你最好别这么干,否则我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然后想办法关住你,不让你离开我的手掌心。”
毒蜘蛛发现,这人平时端着个皇帝架子,一急就满口我啊我的,跟个幼稚小孩一样,果然二十几岁的跟她这上千岁的有些代沟。
“真会说大话,关我?你关得住吗……”
她话没说完,嘴巴便被他一个霸道强势的吻堵住,像是渴极了的人遇上甘泉水一样,恨不得取之殆尽。
萧鸿煊松开她时,胸口已被她捶了好几拳,他凝望着她那双盛满怒气的美眸,再一次甚有气势地放话:“朕说到做到。”
毒蜘蛛哼地一声推开他:“抛夫有可能,弃子是不会弃的,毕竟我生得那么痛苦,白白便宜你了可不行。”
她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又返回来:“对了,我已经想好了这孩子的名字,先告诉你,省得你趁我不在乱叫,让他先入为主了。”
萧鸿煊眉头一皱,背手道:“他这一代的字辈应该叫……煜。”
毒蜘蛛大手一挥:“不好听,我给他想的名字叫南国,告诉你出处,十分绝妙。”
见萧鸿煊一脸疑惑,她摇头晃脑起来:“不是有个诗是这么写的么,‘红豆生南国’,你说我像红豆,那我生的孩子肯定就是南国咯。”
萧鸿煊扶额良久,心中慨叹,真真是一知半解最为可怕,这书袋子掉得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毒蜘蛛便默认他是被自己的学识所倾倒,径直举步到了窗前,外面夕阳已落山,天际一片昏暗,她回头望了那个紧跟过来的男人,狡黠眨眼:“你好好想想,等我回来你该怎么留住我吧。”
话音落,没等萧鸿煊开口,她便纵身一跃,自那窗口跳下,化作一道虹影往西散去。
萧鸿煊自窗口俯视,只看见皇城河上平静无波,那一日在河上赛龙舟才过去几月而已,可他已遇上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变故。
这个女人是妖,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实,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他确信,这个嘴硬的女人心里也有他,可是她总不承认,是想让他死心么?
人妖殊途……他不这么觉得。
萧鸿煊走到那个白色囊包前蹲下,像是安慰小孩一样拍了拍它:“小南国,都说母子连心,她要是不回来,你带爹爹去捉她好不好?”
囊包静悄悄的,仿佛里面没人似的,他凑近前透过那道小孔看了眼,里面的小婴儿还在熟睡着,睫毛像羽扇一样搭在肉呼呼的脸上,只是转了个身便继续睡了,丝毫不被他的问话打扰,他兀自轻笑一声:“跟你娘一样,没心没肺。”
接下来几天,他果真是每天下了朝,都来角楼看着着这团小囊包,时不时地跟他说两句话,里面的婴儿也照样呼呼大睡不理他,不过见他果真如毒蜘蛛所说,每天一个样,越来越大了,一天过去竟如同寻常人类小孩长了一岁,也从未见他醒过。
这一日,他照例来了角楼,让大太监在楼下等着,过去问当值的宫人:“没人来过吧?”
宫人答:“没有,就是崔贵妃和林昭仪来问了问,奴婢没敢多答,只说皇上不让人上去,她们也未久留。”
萧鸿煊点了点头,这两个妃嫔,虽会折腾事儿了些,但是中秋夜那次,她们与柳莺也确实出力保护了这个孩子,之后可以给她们一些封赏。
他拾阶而上,像往常一样看着那团囊包,傍晚时分,正要离开,却发现有阵微弱的哭声从里头传来,他屏息一听,没有听错,忙走上近前蹲下身问:“南国,你哭了?”
他透着那个小孔望进去,囊包里的人如今已像人类小孩五六岁的样子,白白胖胖像个年画娃娃,他不再沉沉睡着,而是睁开了眼,额上那一点红痣像颗小红豆,衬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黑玛瑙一样。
可那双眼睛却盈满了泪,他哭着望向萧鸿煊,小嘴一扁:“爹爹,我梦见娘亲快要被打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救她?”
“你还梦见了什么?”萧鸿煊没将他的话当成梦话,反倒是十分警觉地追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红豆生南国”出自王维《相思》,女主这个文化水平啊,堪忧啊
☆、49.
几日前,毒蜘蛛回到碧洗山上,径直进了蜘蛛洞,却只见子民们,不见黑蜘蛛,而且子民们见她进来,也纷纷绕开道走。
这与往常他们对她的顶礼膜拜式让路不一样,毒蜘蛛敏感地觉得,他们有些不高兴,甚至是害怕与恐慌。
她抬起手,蛛丝很是随意地选中其中一只小毛蛛黏在地上:“首领回来了,你们不开心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