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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说……」他起身放下吉他,握着话筒向观众席走来。
「说,祝我良人相伴。可是那会儿的你都要放弃了,我还怎么良人相伴?」
唐泽楷始终记得那天傍晚,叶子初踏着夕阳一步一步走来,郑重而坚定的跟他说——
唯有三愿,一愿你平安健康,喜乐无忧!二愿你此生长安,顺遂灿烂!三愿你万事胜意,良人相伴!
跟这偏执的【惟愿你好】同时出现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坚定的断绝,以后希望学长事事顺利,一切安好,如若可能,祝学长和…心想事成。
他明白她的意思,那个早已不知道被抛到哪个角落里的初恋,以及很早以前他随口的一句“她之于我,大概就是小王子的玫瑰”,她都一直记得。
叶子初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那句含在眼睛里,未说出口的,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们……再也不见!
可是,怎么会是打扰呢?唐泽楷想说话,却好像被堵住了喉咙,辩论赛能以一敌二的他这会儿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不知道,当我在这里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他顺着台阶下来,「你看,我总是被上帝偏爱的。」
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在影响着后来的唐泽楷,那段无法宣之于口的初恋带给他的,更多的是在爱情里的怯懦与自卑。
可叶子初却说,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值得所有的偏爱。
很久以后的银杏树下,她仰着头,眉眼弯弯的冲他笑的那一刻,他才相信这句话。
也许是的,在唐泽楷几经纠结是否有缘无分,他的离开是不是对叶子初更好的时候,上帝再一次帮了他,那一刻,他既害怕又兴奋。
怕她的选择只是巧合,怕这一年之中发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最怕的,是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有他的位置。
所以他开始一边靠近一边拼命的试探,唐泽楷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如果他得到的那个答案是他不想要的,那又该怎么办呢?
好在叶子初真的没有说错,或者说不管他是不是上帝偏爱的那一个,至少在叶子初的世界里,唐泽楷一定是被偏爱的。
「我很蠢,明明一开始对你和对其他人就不同,可是我却没发现。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但我现在十分确定,我希望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宽肩窄腰的长腿少年停在某一排的过道边,搭着椅背半蹲下去,伸手,「那么,你愿意答应这个笨蛋吗?」他的眼里是个笑得灿烂的女孩子。
刹那间欢呼声四起,女主角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八卦的火焰,答应他!答应他!他们都在喊。
同样是在欢呼和人群中,他微红着脸喘气,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在等什么,他知道,她也知道,可是被急忙叫走的他并没有等到答案。
那么答案是什么呢?叶子初笑,抬手握住放在面前的大掌,温热的触感从掌心升起,这么紧张吗?
她除了这个,哪里还会有其他答案?
两只手交握的那一刻,叶子初清晰地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安心和愉悦。
唐泽楷紧了紧手指,抹过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你来了就好。」
所幸情深不负,所幸她来了。
☆、番外一 方明旭
方明旭再次见到叶子初是在大三那年,三中趁着五一假期举办了一场毕业宣讲,他们这些回A 市地毕业生大多都去了。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方明旭听一些学弟学妹说今年A 市的雨特别多,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星期,都不见停。
他只是笑笑,倒没多大的讨厌,只是他在的那个城市比较干燥,突然回来看到这湿漉漉的空气有些不太适应。
宣讲会的时间是十点半开始,方明旭来的时候还太早,礼堂里面只有一些学弟学妹正在布置座位。
想了想也有一年多没回来,决定去学校走走逛逛,就这样顺着教学楼,往食堂,再绕去植物园。
A 市四季如春,所以也没什么树吐嫩芽花红柳绿之类的,这里的绿色是永远都在的,看上去永远充满生机和活力。
就像那时石凳边上的那些翠竹,方明旭站在两步开外的石子路上,看着不知道是透过叶缝的细雨,还是已经在细叶上溢满的雨水,砸在大理石的桌面上。
突然晃了神,他想到,那个赤诚温柔的女孩儿,第一次那么的固执又坚定,就是坐在这里。
跟他说那个人是例外,说她甘之如饴……
「啊!陆瑶,你弄到我身上了。」清脆干净的声音突然响起,透过层层叠叠的翠竹,传进他的耳朵。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方明旭猛的抬头,紧接着又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小心”,他听得清楚,那是道男声。
轻轻的顺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