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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采了几束鲜花的云昙蓦然幽叹,“其实尧华南君当日向天帝天后请罪时,我同其他人都看得真真切切……现在明端殿下对弱水神女喜欢得紧,你要是和南君有个姻缘结果,其实也很好了。”
那近嗅了嗅花香后看向我的目光,于惬意中透着思虑。
“是吗,”她不知道的是,我如今最怕听见的就是南景予这个名字,并不想多提有关这名字的一切,“可还有几百年头的事呢……我现在就专心为司星师傅奔波在光明宫,也同你一样,盼天后娘娘这新宫殿早日建成,我们叫上当初的宫女,一起在新宫院里做纸鸢。”
因为本就孤寂,反复回想只会更难受,索性只让自己乐在亲友之中罢了。
转念一想,便也故作随口一问的,问起重要的事来——
“对了……我听师傅说,新宫的宫侍名单现在由你组织着定下?”
“是啊,”云昙笑而一问,“司星尊者莫不是有何提议?”
“没什么,你做得很好,”我亦提及得轻松自然,“就是我在尧华时的一个伙伴跃跃欲试,我看她还辛勤能干,不知道可否来一试?”
她沉吟片刻,终是热情:“是这样?那好啊,既然是你都觉不错的,那大可叫她来我这里看看。不过这新宫的宫侍分宫内外两拨,里拨主管宫内的杂事,累些却常常能见到众神本尊来往;外拨只是闲暇,那她可要来试任里拨……”
“不不不,”我喜逐颜开,“不用,她大病初愈了一场,派闲暇职便好。”
一个有心疾的人总是该清净于其他事务中的,我这么想着。
厅房内,跟班的小宫女水鹃捧着一个大木箱,看着缝隙内的月白光芒,不舍道:
“十里姐姐,这些都是尊者给你的鲛珠,你全要送去云昙姐姐那儿,也不自己留一些?”
我才打理好云髻,起身走去这丫头面前,对她的不舍表情笑着道:“以后还会有的……云昙如今爱打扮,给她送去也没有暴殄天物了。怎么,你也想要啊?”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那就是想要。
“你喜欢这东西,来日姐姐我又得了赏赐也给你,”我拽了拽她双环髻把玩,小丫头一双眼睛乌亮亮的看向我。
“十里姐姐,尊者在光明宫外唤您过去呢,”宫女进门来通报。
“好,我这就去,”我拍平了衣裙上的褶皱出门。
光明宫后殿,领我前来的宫女事先离开,为免迟到,我不禁步子快了些,却不想才到花园口,便被一个声音叫住——
“别再往前横冲直撞了,我在这儿呢,。”
我扭头看向来人,愕然唤:“师傅。”
“明端小殿下带弱水神女来天后这儿歇脚,正在看百鸟朝凤呢,”花园另一头说笑声嘈杂,她一指远处模糊的人影,赶紧解释道。
光明宫盛传天孙明端追求弱水神女多时,想不到这么急于成功,追求的同时还扯上天后做媒,涟漪就算无意于明端,也多少要给天后面子。
园内的说笑声一阵接一阵,时不时还有彩色灵鸟飞过头顶上方,我自然已没了往园内赶的功夫,而是问:“那师傅为何要唤我来?”
司星师傅却是挑了挑柳眉,道:“怎么,唤你来就一直是要办什么事?”
我当即无辜地眨眨眼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过些天我就要回穴静修,光明宫这里,还需要你多长些心眼了,”她突然出口一句叮嘱,肃穆得我一惊。
“师傅又要静修?”原来上神的静修时间也不比如同仙妖少。
她无奈摇摇头,道是:“修复司命井耗了不少功力,这一去许是要几百年。”
“啊?”我突然想,顶了毁司命井的罪的人是我,她老人家为修复的事不提我的罪过,但多少还是会记怨我的吧……
“所以啊,我思来想去都不知该先嘱咐什么好,但你这些天以来在光明宫做事也没出岔子,天后既然见到你时也没提什么,你就安安分分当差,”严肃的一番叮嘱,叫我不得不立即又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让师傅您辛苦了,”我说着便上前给她捶起肩膀掐起筋骨来,竟成习惯性的,等待她老人家享受一会儿,再以“成何体统”为由挥开我。
光明宫的大殿里,除了满眼永不熄灭的烛光,就是映射着人界风景的镜像及画卷,若说天界无四季,镜像中却已花开花落不知多少春秋。
春回大地,人界北固国的春江水暖,水鸭成对游过潺潺河水,流过寻常百姓人家巷前。
我总是能呆呆看上那镜像许久,除了十殿下木曜订婚外戚成山公主的消息,漫漫时光里无非安分守己,尝试着处理司星师傅过去处理的事务。
时间可真怪,能将放荡的慕梓妖变成对一切妥协的木曜,却始终没让苦恋涟漪的明端得到收获。
也不知梦里常出现的宋兰景,此时又在做什么……就是做回南景予也罢,只要他还在,还会同天涯另一端通连梦境。
我觉得,就这么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