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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一场谢幕。
彼时,舞台上才匆匆谢幕一场,仙家坐席间突然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此时的弱水神女还是一身戎装打扮,愕然拍打着尧华主君背后,而那突然剧烈咳嗽的南君,慌乱扔开的白帕上,赫然染了点点红梅。
“师兄!你怎么样!”且不说弱水神女失措关忧,周围仙人更是有不少人赶来帮助,单手强撑在案边的尧华南君眉头紧锁,虚弱喘息。
“师兄?”弱水神女试探地唤了一声。
尧华主君倚着桌,勉强支起身子,苍白间却是摆摆手,一句:“不要这样叫……”
神女愕然。
而后便是一周仙人传递似的呼叫——
“仙医何在,快传仙医!”
“快去传仙医来!”
本该等待诊治的病弱之人,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空无的高台,而后径自往一旁走开。
身后追来的女声更加惊诧:“你这是做什么!”
有仙友好说歹说,拦了又拦,然而那人口中的喃喃却是:“我去见她,我去司星宫……”
如同被什么魔怔的景象震惊到,女子瞪大了双眸,看看高台又看向他侧颜。
“哎!南君使不得急赶,战伤要紧,什么事往后再说……”围上来的仙友还在软语劝说。
“都让开吧!”她乍然提高了声音朝人群道,而后凑近他耳边,“师兄,你如今受人诬陷,戴罪之身怕是出不了天界的。”
关忧的面情凝到冰冷。
前一刻目光还坚定不移的虚弱之人,又蹙了眉扭头:“你说什么?”
“你莫不是想护佑那个诬陷你之人?”她迟疑片刻,还是如同诅咒般一吐为快,“我原以为她下界,再也回不来,于你会是个清净的好事。”
可是没想到,突然挣开她搀扶的人更加雀跃,破风似的就往外奔,眉宇间渐渐填满惊恐,唇角红渍滴落在衣襟上,慌乱得狼狈。
她难以置信,更错愕于面对他这样突兀的表现,索性整个人都拦去他身前,几乎是吼:“你不该这样的!我千里迢迢赶来,就等你交接完虎符,十几万大军在魔境蓄势待发,现在只要东皇一族的神将彻底听命于我,我有信心拿下那些荣耀!你告诉我,你这副模样一定是病得糊涂了……”
围了一周的仙人,于私下开始议论纷纷。
而后,她强烈恳求的目光中,印出了一抹无力的笑——
“涟漪,我现在什么也不想,除了她。”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朦胧远山笼罩着薄薄轻纱,影影绰绰,于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又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青山绿水间的地仙庙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不过少了过去怀念的气氛,再没有双人嬉闹般漫步的笑声,没有自告奋勇下山捉妖的挺拔身影。
“十里,你真的要长住这里了?我没听错吧!”从白云山匆匆赶来看我的罗泊依旧是个大胖小子,可惜了这么多年也不见长成真正的男子模样,终归是过去因我贪念,切了他真身大半根茎所致。
“这是天命派我来这儿,当然是真的,”我拍了拍高兴雀跃的他,心怀愧疚地绽开笑容,再看向坐在一旁的勒伯,则是道,“勒伯师父您正好有空闲休养,什么事都交给我做好了。”
勒伯自我拿了天庭谕令来便一直忙于招待,听我这么一说,大概当成了客套,笑着叹息:“诶,这声师父不敢当,虽说往日仙子凡游时确实拜过我这师门,但毕竟是凡游……”
“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起来我的术法里有不少还是您老教会的,您当然也是我的师父,”我只好一本正经地表示心意,“我既入了地仙籍,今后还仰仗您教导些地仙的事务呢。”
抚了抚花白胡子,勒伯笑着摇头不再说,招呼其他弟子准备迎新仙位的仪式。
待香火及四座准备妥当,勒伯坐立,曾经的师兄们站于一旁说祝词,我按指示对代表天后的天庭谕令行了叩拜礼,跪立于地,任勒伯折了仙枝枝条,将新晨的露珠洒于头顶。
方圆百里有所修为的精怪亦闻讯赶来,或跪或立于门后观礼。
晨露净心,免去杂念,入主一方地仙主。
我再一叩拜,伸出双手,去接下上任的礼牒。
只是,当真静下心来,终是被突然冲入门内的脚步声打搅。
仿佛是孩童追赶的冲动,又像是走水救火的焦急,莽莽撞撞冲破了宁静。
“慢着!”
那声音蛮横无理,却是我认为再也听不到的。
头顶的文牒迟迟未落到手上,我看见勒伯师父及其他人都惊诧的面情。
待我愣愣扭头看身后,接触到突如其来的目光,忍不住浑身一震。
一袭白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我眼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刀削的眉,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