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6
却是成双的,少了一个都用不成。他看一看,随手放在一边,又拿起其他稻杆,随手自袖子上撕下许多布条来。
阮成章在这边老神在在的,又是把慧觉一顿好气,苏慕正想再比个手势,他恨屋及乌,没过脑子就嚷出来:“又怎么?你和他一边儿的,眼见他声势上占了上风还不够,还要在这里给他鼓舞士气?”
苏慕垂手,大袖在空中画出一朵花瓣似的粉色波浪。这下她就不能装不在场了。恨恨地瞪了慧觉一眼,那边阮成章又笑道:“原来如此,你来难我却是正好!”
“公子休要信口胡说!”她义正辞严地反驳,想起什么,又冷笑着道:“我一向将公子视作知己,怎么今日这般说话?”
“不得了,恁点大的人,这样记仇,以后怎么了得。”用绳子比比手掌,车夫还在那儿示范着,阮成章颔首表示知道了,车夫犹豫着退下。他自顾自一上一下穿编。
他们这样隔门说话,恨语也听着像情言。慧觉那里自在?忙说道:“好了,休要再这般作态!既是你答应了,答过我十道题再进来。”
慧觉清清嗓子:“第一道,这题却只是个条件:你需在答题的同时与我下盲棋,每次双方各五步,需在最后一题答完时同时胜出,不可快也不可慢。否则纵使其他题目都对了,你也是输了。”
这第一题就这样苛刻,苏慕不禁笑起来,余光却见寺里僧人都围过来,兴致勃勃地听他们答题,一个个青皮头顶满了院子,一双双眼睛只盯着黑漆漆的门板。苏慕有些不自在地掖了掖面纱。
阮成章眉头微微皱起来,无奈地摇摇头。
他招手唤来车夫,轻声让他再示范一遍手中器物的编法。车夫也取了稻草穿编,动作特地放慢,待阮成章表示可以了,又退回一边。
慧觉那儿听得他这边无声无息,喜上心头,扬声叫到:“阮幼度莫不是怕了?这许久不出声,灰溜溜回家去了?”
阮成章手上只编着东西,闻言一笑:“和尚忘了?我们从来对弈,都是你执黑,我还要让你三子,你才肯对局。我正等你先下,你以为什么?”
满院大哗,谁料到这么艰难了,他居然还要让三个子?
慧觉被他揭破,更是羞恼得脸面涨红,“大话休言!假若待会儿你输给我,这样嚣张,你可别怨我奚落你。”
“闲语少说!真当从前儿我赢过你,那等丧气,我能自喜你赞美我?”说着,不觉摇摇头,俊逸的面容上有一丝困扰:“这是第二题么?我手上忙着编织什物,对的不工,见笑了。”
他一直是带着笑意和慧觉说话,使人觉得气恼,如此严肃起来,反而更添了幽默。苏慕听得周围人憋笑——憋不住的就蹲下去捂着肚子闷笑,正想劝他们几句别惹怒了老僧人,却发现自己唇角提着,面部肌肉酸胀不已,一时倒不好教训别人了。
慧觉已是气急反而麻木了,他冷哼一声,说出棋步,院里早有好事的和尚搬来棋盘摆在树荫下,听着他们对念就跟着走棋。
慧觉虽有这等优势,他到底不屑于占,说了盲棋就是盲棋,心算着五步动完,眼睛一点不曾往那边瞟。
“第二题,前儿有位施主,来我们山寺销梳子,我挡回去了。有师弟做丧事道场时,见布商来家叫卖红布,被主人打出了门。有师弟化缘时,见担花郎向开门老叟摆货,叫人唾在脸上。有师弟云游时,撞见一个身无长物的浪荡子放豪言说要赚得千金,于家乡赢得地位——师弟云游回来路过原处,豪言者已经成了乞丐……劳烦鼎鼎大名的阮幼度给我们扭转一下结局”慧觉一口气说出这许多问题,好似他这一个大问题还会生崽似的——苏慕赶紧止住,对和尚这样打比方,太不敬了。
阮成章任他说,眼里手里只有那一件物事,等那边静了,悠悠然问一句,“和尚的小题目出完了?”
小题目!
苏慕都替慧觉脸红,但她打眼看正主,慧觉却是面不改色,好似已经过来了似的。他只道:“还有那许多问题,你快快答来就是了。”
清澈悦耳的声音不急不徐:“你这些都是经商的技巧啊……向寺里销梳子,不妨与你们达成协议:他送货物,你们供奉佛前,寄卖香客——你道可行么?”
僧人们眼前一亮。慧觉的声音凶神恶煞:“可行!”
“往白事人家卖红布,怎么卖不得?但凡一家倒霉,总以为只有屋漏偏逢连夜雨,殊不知风水有轮流,否极自泰来。正是丧气还需喜气冲,丧事一过,喜事临门!此时不正需要红布预备着?”
慧觉还要争辩:“你知道就一定有喜事发生?祸不单行的多了……”
苏慕听了,忍不住反驳他:“你这就错了。”
“我哪里错?这是常理!你莫要一味帮他,看你生的灵慧样子,怎么说出这么糊涂的话来!”
“我哪里是帮他!我是替你遮丑……哎呀,大师你不是说的,只要结果改变就行?”
“是又怎的?”他还没弄清楚。
“其结果原来是没买布,现在变成买了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