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错过了午饭。

    画漫画就是这样子的，灵感来了的时候连吃饭都忘了。舒尔尔放下手中的数控板，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一下眉心，这才站起来出了书房，她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开了一袋面包，就着酸奶凑合着吃了。

    咀嚼间还在构思着。

    小说改编成漫画其实比较好画，忠于原著，多和原著作者讨论就好了，但是一些细致的地方还是需要画漫画的人根据以往的经验和故事背景自己去琢磨。

    吃完面包，喝完酸奶，舒尔尔拍了拍手，将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洗了手又回了书房。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华灯处上，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音乐声。

    舒尔尔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又甩了甩酸痛的手臂，这才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是陈抒辰。

    “喂。”她将手机拿近耳边，眼睛还盯着数控板，轻声开口。

    “还在忙？”那边静默了几秒，才开口。

    “嗯，你几点回来？”舒尔尔侧着头，抬起肩膀夹着手机，手中的笔落在数控板上没有一丝停顿。

    “今天是圣诞节。”陈抒辰又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怨气。“我们约好一起吃饭的，我现在在胡桃里。”

    陈抒辰觉得自己失宠了。

    舒尔尔愣了一下，她看了一下连接数控板的电脑又下角，已经八点了，陈抒辰在餐厅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她有些心虚。“不好意思，我忘了看时间。”

    那边又沉默了，舒尔尔手中的笔停顿了一瞬，她又开口。“要不你先回来吧，我们在家里过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陈抒辰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怒气和委屈。“这是我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节日。”

    “呃……”这会儿轮到了舒尔尔沉默了，良久，她才不甚在意地开口。“我们之前不是在一起过了国庆节吗？还有双11和双12。”

    话一出口，舒尔尔就觉得要遭，她握着画笔的手一抖，咬了一下舌尖。

    陈抒辰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看着餐厅里自己耗费了两天才完成的布置，第一次觉得累了。“这不一样。”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听出陈抒辰语气中尽力压抑着的怒气，舒尔尔语气染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舒尔尔挂了电话，她将最后的画稿收了个尾，找出一个U盘拉倒里面保存好，这才拿着U盘，换了衣服出门。

    等她去到陈抒辰所在的哪家胡桃里，已经九点半了。

    陈抒辰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生着闷气，却在看见舒尔尔出现在餐厅里的那一刻露出了笑容，但只是一瞬，便被他收了回去，换成了一张冷脸。

    “你别生气，是我错了。”舒尔尔走近陈抒辰，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就要坐下。

    “坐过去。”陈抒辰冷着脸抬了一下下巴，指着他的对面，并不愿让舒尔尔坐在自己身旁。

    舒尔尔愣住。

    陈抒辰见她没动，便站了起来，拉着舒尔尔走到对面那个位置，拉开椅子，摁着舒尔尔坐下，而后他才满意的回到他原先坐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桌子是长桌，不是特别长的哪一种，若是舒尔尔和陈抒辰伸直了手，正正好可以拉到彼此的手，上面铺着粉色的桌布。

    舒尔尔还是愣着，她看着原先自己想要坐的那个位置，不明白为什么陈抒辰不让自己坐在哪里，那样两人不是更加贴近彼此吗？他一向都喜欢这样的。

    很快，舒尔尔就明白了。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捧着烛台上前，摆在两人的桌子中间，而后穿着礼服的小提琴手提着小提琴上来，拉响了小提琴，一列列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开始上菜。

    不是西餐，是中餐，而且全都是舒尔尔喜欢吃的。

    “我其实准备的是西餐，但是太晚了，你肠胃弱，我怕你吃了西餐晚上不消化，在你过来之前让后厨临时改了中餐。”陈抒辰依旧冷着脸，仿佛他嘴里的那个我不是他自己一样。

    “谢谢。”舒尔尔低着头，越发感动的同时也越发的心虚了，不管怎么样，她都迟到了，还让陈抒辰等了她将近三个小时。

    “不客气。”陈抒辰说，在舒尔尔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拿起了筷子。“吃吧。”

    “哦。”

    一顿饭，明明应该很浪漫的，两人之间却只剩下沉默，每次舒尔尔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都会被陈抒辰截断，他还和以往一样温柔，照顾她，但是舒尔尔觉得有什么变了。

    吃完饭后，又有侍者送上甜品。

    舒尔尔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