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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家初代族長,焚迦首任殿司,甚為引領初代女王開創焚迦之人。
同時,也是觸怒神祇、化為黑蛇、藏入地底,並在國之將滅時,再現於世間之人。
男人漫無目的地操弄著手中的黑蛇,帶著雲淡風輕的笑,開口。
「你睡了整整兩週。」
聽聞自己沈睡的時日如此之久,諭夆下意識地彈了起來,隨即因痛感而深深蹙眉,仍急急問道:「王呢?」
「丞相果然忠誠不已呢。」見諭夆這副模樣,猾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玩味:「不過,若動作太大會扯動傷口哦。」
察覺自己有所失態,諭夆皺眉,道:「……吾只想知道,王被帶回宮後,可否安好。」說著,他輕輕垂首,低眉斂目,一反高傲的樣態,道:「拜託您了。」
見著當今丞相如此求助於自己,猾嘆了口氣。
「與其聽我之言,不若眼見為憑。」
語畢,他向著一旁如黑洞一般的深潭,抬手,自那深潭之中,凝出一塊如鏡般的小面,輕輕動指,送至諭夆眼前:「接著。」
他接住,只見鏡子之中,化出了繭居的樣貌。
那隨侍,正吻著女王。而女王,臉上是艷彩的紅暈,眼中是絕對的傾心,毫無反抗之意。在兩人分開後,她甚至撫著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糾結著、纏綿著,兩人的世界彷彿純粹而堅固,宣示著不容許絲毫的外物介入。
見此,諭夆沈默地閉上雙眼。手中的小鏡面被用力一捏,碎落於地。
心頭有焰燃起,澆不息,終至燎原遍地。他深深吸氣,又緩緩吐息,道:「……典瑜對她,做了什麼?」
「洗去記憶。」猾不帶感情地陳述,彷彿訴說之事稀鬆平常:「乾淨俐落,且並未傷及腦部。我活如此長久,第一次見隨侍如此強大,且能得心應手地操縱力量。」
「可您比他強大。」諭夆靜靜地望著他的先祖,道:「如何能夠擁有此力量?」
猾望著諭夆,挑高了一邊的眉,道:「你想步我後塵?」
擁有力量的代價,即是如他一般,成為遊走於生死夾縫中的異物。
諭夆沈默,接著點了點頭,道:「身為國之重臣,在王身側無人之時,需有力量協助她。」
猾似是不滿意此番答覆,接著問道:「僅是如此?」
諭夆頓了頓,道:「吾為丞相,及王未來的王夫。如今典瑜愚弄一國之主,其罪當誅。」那平時穩重而精明的冰藍雙眸,隨著話語,漸染狠戾之色:「吾會殺了他。」
然而,猾卻依然搖首。
「僅是如此?」
諭夆皺眉,對上猾通透的目光。只見黑蛇之共主、諭家之宗祖那無波無瀾的面容上,並不顯露任何細節。縱是聰明如諭夆,也突然猜不出,此人究竟想要什麼答案。
猾望著自己相差千年的孫輩,緩緩開口:「你當真認為,自己僅僅身為丞相與王夫?」他嘆其不開竅地舒出口氣,接續著道:「在你的眼中,我看見妒意。」
諭夆呆了呆:「什——」
尚未發出個完整的音,諭夆的話語,便為猾所打斷。
「你愛王嗎?」
那冰藍而蒼老、飽經風霜的眼瞳,恍若明鏡,將眼前之人清楚照映。
「你想殺典瑜,究竟是因為責任,或者私心?」
諭夆的雙眼,因驚訝而略略睜大,卻又在瞬間因猜忌微微瞇起。他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只冷冷地道:「說到底,您仍舊不願意告訴吾,如何獲得力量。」
猾俯視著諭夆,道:「你若誠實地回答,將力量借予你,也未嘗不可。」
「罷了。」
諭夆掙扎著起身,支撐著石壁,站立起來:「吾自己去找。」
族錄之中,載明猾為第一代青蕪殿司。若是如此,線索並不難尋。
然而,猾卻輕而易舉地移動身軀,堵住了諭夆的去路:「你想逃避。」
「吾沒有逃避。」
忽視掉額角因疼痛所流滴的汗,諭夆冷肅而嚴厲地望著猾,道:「吾為一國丞相,怎會讓背負滅國預言之人再現於世中?」
深吸了口氣,諭夆道:「……亦不會讓自己,有任何踰越本分的情感。」
「是嗎?」
「是。」他繞開猾的身子,冷淡地道:「多謝相救,告辭。」
這次,猾並未阻攔,僅是目送著自己的孫輩,緩慢而狼狽地消失在陰影之中。
良久,無可奈何地笑了,自言自語道:「真如當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