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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額頭:「可是身體不適?」
斯蘿笑笑,垂眸,躲著那銳利的目光,道:「無事,孤做了個噩夢。夢見母皇跟著眥延一起死了,而父親卻失蹤了,孤身邊,只剩卿一人。」
典瑜突然沈默了陣,方收回手,開口:「……夢裡,您大約很難受吧。」
「嗯。」
斯蘿應答,望著窗外,輕輕地道:「可不知為何,卻並非難以接受……彷彿該來的,總得要來。」
話聲很小,他卻聽得明白。正想回應,她卻話鋒一轉:「所以,若母皇已然薨逝,別瞞著孤——」
女孩無預警地回頭,直直地望進他的眸子。
他一怔。
那眼神,決絕而清冷,幾乎讓他以為她已恢復記憶。
「孤會——履行職責。」
墨色袍袖底下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是嗎?」
明明失憶後,他已對她坦承、傾訴愛語,也不再推拒她的愛意。她分明知道他們彼此相愛,卻依舊要選擇令彼此都痛苦的道路。
為什麼?
典瑜望著眼前的女王,試圖維持表情,卻無法控制那幾欲噴湧的哀傷與怒火,皺著眉,笑得難看:「那就是您要的?」
他的反應,對斯蘿而言,已經映證了些什麼。看來母皇若非病重難起,就是已然長逝。不論是前者後者,身為她的隨侍,必然得要承受來自四方之壓力——可那些壓力,實質上是她所該承受的。
他將她保護得太好了。一直都是。
斯蘿移開目光,閉了閉眼,道:「典瑜,孤身為王女,能得到卿的愛,已是奢侈。」
典瑜靜默下來,望著眼前之人,晦暗的神情中,帶著自嘲的笑意。
他一直以為,以往她幾近露骨地表達喜歡,是因為欲求著某日,兩人能夠自由地愛。他以為他不能予她真實,至少能予她夢幻。
如今方知,斯蘿作為一個王,自始至終,從未相信自己能夠得到幸福。
「吾明白了。」
語畢,典瑜起身,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