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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要他起来。两个这才去御史大人前告辞。
临走,御史大人却没来相送,奴仆依旧跟着花枝一个。这小婢子挎着包袱嘴里念叨叨,甚是不情愿 走,章笙也不管她,只骑上马跟着青娘的软轿后面回了县衙。
PO18在河之浒第三十二章娇千金伤情叹烟柳
第三十二章娇千金伤情叹烟柳
章笙今晨起个大早,县衙来人传话一外男状告本地欺人骗财,天还没亮就在县衙大门骂骂咧咧,扰得周边住户睡不安生,纷纷来讨伐。
章笙便要去瞧一瞧,静悄悄换了衣袍就出来。天已微明,只瞧见堂上跪着两个,一个高形孔武,方脸,看其服饰衣着就是个富贾商户,另一个是个妇人,佝偻着身板不敢抬头。章笙便要她抬起头,定睛一看,这不是天仙阁老鸨是哪个。
他心内道是甚么事,就听男子报上姓名家宅:“小人姓胡名查,山西阳泉府吴同县人氏,以贩卖布匹为生,常年全国各地走跳行商,只前日子要来新阳府结一笔款子,手有余钱便去了有名的春院天仙阁耍,亦相中里面的一个姐儿。好心要花金子赎他作妾,这鸨子就狮子开口要了一千两,小人看她长得甚俏,倒也值这个钱,一分没还就给了她。本想这美妇带回家去有头有脸,谁想就是花钱找罪受,镇日哭闹不迭不让我进门,一次逼得急了被她剪子摆了一道,伤口深着哩。家里丑妻更是为着这事闹得鸡犬不宁,扬言要小人送了她回来再拿了钱才许回家。小人瞧她恁是狠心,只怕为了红颜反误了身家性命就不好了,只能忍痛回来问这鸨子拿钱退人,谁想到如今这老鸨改了口供,只说销出去的货儿概不能退,要黑我这一千两金子,以前说的妇人如何如何体贴,买了就是一辈子的妾,如今想来也只是她急着出笏的权宜之计,就想要来县爷此地讨个公道不可。”
说完这大汉竟有些呜咽可怜:“可怜咱赔钱辛苦讨她来,恁是一根毫毛未沾,真算是甚么事!
章笙听完,心里只是突地一跳,却是想到了一件事。当下就问这胡查:“你快说这姐儿叫甚么?”
胡查就道:人皆称她柳三姐,全名亦是柳香云。“
章笙又去向鸨子求实,鸨子初时还口称不知情,被章笙那夹板一顿吓唬,只把甚么都招了。
章笙只将两眼一瞪道:“好个老鸨,本官面前还想欺瞒说死了人,耍的我们团团转,实在可恨。来呀。”就命左右上夹板,皂隶粗鲁地抓住她夹了一会儿,只听见妇人杀猪般的叫喊饶命,待她似熬不过了才放手。随后就差人去叫那施三郎来,你不说这是老天有眼!
只说施三郎不信香云之死,四处访人去打听,每日沿街走巷弄得形神憔悴,面黄肌瘦。此刻听见有柳香云消息,差点站立不住跌倒,以为还在梦中,待听见衙役叫他去才道是真。跌跌撞撞奔去,没见到香云身影,章笙就将这一番事故大致说了一遍,只闻三郎泪腺汹涌,直呼皇天不负苦心人。
又问那胡查:“柳香云可是与你一路过来的,如今身安在哪里?”
胡查只说:“小人在本地还有一个亲友,家在北街道口胡同,只说是找阎二爷就知道。”
不耽搁就要衙役立马去将人带来,施三郎等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到半柱香时间,望见门口走来一妇人,正是多年心心念念之人。两个久经风霜亦是搂着抱头痛哭,一诉衷肠。
哭了一场,柳香云只抹了眼泪,迤迤走来堂前跪下叩谢:“妇人柳香云,原是扬州府人氏,亲爹曾是扬州章事柳骏,只因来年城里闹饥荒有山贼劫掠,举家逃往山东路上与父母失散,被一壮汉拣到,只将妇人卖去了烟花。十二年来日日要受这鸨子棍棒催打,不把人当人只把俺当个摇钱树,好容易遇见施家官人,与他情投意合,不想这黑心鸨子是喂不饱的狗,填不满的坑,见三郎钱财用尽就要打发走,将俺偷卖给了胡查。妇人想这好女不侍二夫,已是三郎的妻了怎好另嫁,日后若再见到三郎岂不蒙羞,拼死也要保全贞节,如此妇人待在那胡查宅邸,却是没有与他同睡的。老爷今日将妇人从苦海里救出,便是我俩的恩人了。”
好一个贞烈女子,就是章笙也忍不住心里赞叹一句。沉吟一番便最后下了结案陈词:“天仙阁老鸨张氏贩淫妇女,欺官骗财,枉顾法纪,暂先收监里,待日后发配云南边远。胡查被张氏所骗,钱财俱还,发还原籍,只日后再不可买卖妇女,为虎作伥。”
施三郎与柳香云自是感恩戴德,奉为上宾。二人情比金坚一时也传作一段佳话,也有人赞扬这柳香云烟花女子却有守节之美,真是: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晚夕章笙回到家中,青娘服侍他用了饭,再把煎好的药剂递给他。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