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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多少聘礼,他们好准备相应的嫁妆,多了少了都不好。最重要的是要周小姐去京中交际一番,识得清那些内宅妇人是哪路人,省得婚后两眼一抹黑教人作局闹笑话。”
“这也太谨慎了。”幻娘嘀咕道,她以为自己家已经够夸张,没想到周家更为浮夸。
慧姐又道:“也是我因我的缘故,才让你不能立刻上京,但你放心,到时我姐姐们定然帮你打点好一切。”
幻娘笑:“你的大喜日子,我也一直盼着……哥哥近日苦读,你去看看他吧,劝他在意身体。”
“好。”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走到陆宣义房中。
他近日因气候变化,有了些许咳嗽。这两日就在卧房中温书。
陆宣义的丫鬟杉儿坐在廊下打瞌睡。
桐儿跑去摇醒她,问:“少爷今儿怎么样了?”
杉儿睁眼一看是小姐跟未来的少奶奶,忙告罪,说:“早上吃了药,又要写文章,刚刚写完自己觉得不满意,又撕掉了,躺床上蒙头大睡,我在屋里怕吵着他,就出来待着。”
慧姐笑了,说:“他压力也太大了,写得不满意,干嘛撕掉,留着与师长同窗探讨一番岂不是更有进益?”
杉儿道:“少爷他对自己要求极高,也就这两天身子不适,才略休息了一下,平日都是三更睡五更起。”
慧姐担忧起来:“这也太伤身,可别还没去应考,就先把自己熬垮了。”
她们坐在廊下闲聊。
陈氏又带着一拨人来。
她也是担心儿子咳嗽的事,让人熬了一罐雪梨膏,端着来要亲手喂到他嘴里才放心。
若不是慧姐在,她定会守着等儿子睡醒。
但偏偏慧姐在,她就说:“待我进去把他叫醒,也太过惫懒了,大白天还闷头大睡。”
她打开房门,带着人就这么进去了,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幻娘跟慧姐忙跟进房里去。
陆宣义衣衫不整地躺着,被子一半掉在地上,毛绣儿匆忙披着雪白的里衣,鬓发散乱,一截白生生的大腿若隐若现。
陈氏扶额,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倒下去。
慧姐将她扶住了。
幻娘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毛绣儿把握了主动权,她起身下床,跪在地上泣道:“此事不怨表弟,是我……我……来为表弟探病,他就忽然拉我上床……都怨我来探病……”
陈氏勃然大怒,她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来探病,怎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推门进男子的卧房!”
她想说是毛绣儿主动勾引。
但这口不择言地一说,倒像是他们表姐弟早有私情。
毛绣儿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一句也不辩解。
慧姐脸都绿了。
幻娘握住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冰凉颤抖。
偏偏陆宣义还在酣睡,其实也非酣睡,他病中仍苦读,耗费心力,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又像是某事之后的脸色。
慧姐哭着离去了。
陈氏不敢责罚,只能请陆雪亭来断案。
陆雪亭正在针灸呢,只得让医生取了针,火速赶来。
他厌恶后宅琐事,只问了毛绣儿一句:“你想要什么?”
毛绣儿答:“我已被表弟污了清白,便不能再嫁他人。”
陆雪亭说:“那你就便做妾吧。”
毛绣儿大惊,道:“我是……我明明该……”
陆雪亭不与她废话,带着众人出去,还把陆宣义一道扛走了。
幻娘留下,问她话:“你为何做这事?”
毛绣儿坐在地上,斜着眼看她说:“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嫁商户人家呢?”
幻娘说:“当初太太问过你的,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
毛绣儿眼睛血红,吼道:“我寄人篱下,我能不同意么?”
她好似陷入了某种偏执的癫狂中。
幻娘摇摇头,出去了。
毛绣儿与陈家的婚事解除,直接说是她染疾,不能婚配。
陈家那边还说,大约真的是命不好,先前要到婚期 ,家里老人去世,守了一年孝,好日子又要到了,她又染病。
老天注定不让这对年轻人在一起啊。
陆宣义病愈后,亲自上袁总督府跪地认错,做了许多保证。
他虽是被作局陷害,却也要认错,要给未来正妻颜面。
冬至,八方贵客齐聚临安,袁总督嫁女,十里红妆,满城同乐。
除夕夜后,陆家四房乘船顺运河北上。
毛姨娘,花姨娘,黑姨娘,留在了江南。
幻娘与已经晋级为嫂嫂的慧姐一起坐在船舱里聊天,她们共同翻看因为搬家,翻出来的,当年蔺夫人的遗作《丽君传》。
“这就离开江南了,感觉住在临安的日子,有花有水有美人,好似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