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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涟心中仍是难过不已,但清直的伤不宜再拖着,若他不能赶快调整过来,清直便要多收一段时间的罪。
他强忍着泪水,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回去吧,我能调整好。”说罢,小心翼翼的调整坐姿,看上去倚在清直怀里,实则坐直身体,不去碰到清直。
回到营帐之时,不少人已经回来了。
见清直受伤,巡逻的人连忙派人去喊随行的医者过来。
周围的公子哥儿看清直疼得煞白了脸,却因有美人在怀而咬牙忍住,愈发觉得这厮以前那纤尘不染的模样是还没开窍,如今怕是在他们这些人中也是排的上号的风流了。
“濯涟,你在屏风后等着可好?这伤看起来可怕,你又一贯胆小,我可不舍得你看。”清直放柔了声音,却还是疼得变了调。
“是,公子。”濯涟犹豫了一下,是留在这固宠还是顺着心意到屏风后不看这可怕的景象。最终有些不甘,但还是惧怕,于是便半推半就的应了。
“还请医者给公子好好瞧瞧了。”濯涟不忘软着声音在清直面前表现一番他的柔情似水,一双水眸潋滟着波光,叫人心旌摇曳。
清直一声轻咳,医者连忙将视线从濯涟的身上移开,开始为清直处理伤口。
狰狞的伤口旁,右胸偏上处肌肤完好无瑕,并无第二处伤口。
待医者告退出去,濯涟忙走上前来,眼圈红红的,伸手去解清直的衣服。
清直往旁边一侧,避开了他的手。
“并无大碍,无需挂怀。”
濯涟将手慢慢收了回来,盯着那处依稀变红的绷带,“这伤,是为了护着我受的。”
他抬头看向濯涟,“你早知有人埋伏?为何不告诉我?”
他的眸像是没有一片乌云遮挡的星河夜空,直白的探究她眸中的所有隐藏。
清直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视线,“我能护好你。若提前与你说,不过徒增你的担忧,不如不提。”
濯涟静静的看着清直,不言语,也不动,目光执着。
“我以为,你给了我了解你的权力,那便不能收回。”濯涟仰视着清直,手微微攥住,指甲刺痛着掌心。
用这样的语气与清直说话,濯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他在赌,赌清直待他真心,以自己为赌注,只因清直是唯一这般护他之人,因清直说过,她对重视的人一向直来直往。
若他有资格拥有重视的人的话,他想,清直必定是的。
若他能够以清直待他的直白待清直,清直会开心的。
他在赌,赌他内心的指引是对的,赌清直真的在乎他,赌他,还能有爱人的权力。
他赌赢了。
清直将目光与濯涟相接,眼中寂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心里亦然。
濯涟能这般,说明他开始尝试着信任她,这令她欢喜。
她本以为还需要再过些时日,没想到是她小看了他。
在泥泞中爬出来,还能有那般纯澈的眸的人,若是在悬崖峭壁仍能在石头缝里扎根发芽。更别说,是在春风雨露里,还有着肥沃的土壤了。
她的目光柔软起来,拍拍床榻,示意他过来坐下。
“若你想知道,我便都说给你听。”
濯涟坐在她的身侧,侧头看着她。
她将衣服稍稍解开,露出完好的右胸偏上处。
“这里本应有一处伤口的。那日我受伤回来,正好遇见了你,让你出去是不想你担心。当时为了杀一个老贼,仓促出手,结果虽然得手,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仓促之间难免留下痕迹,之后我去青楼楚馆,还冒着风险喝了些酒,便是为了隐藏痕迹。”
“只是前后毕竟有个时差,有人已经起了疑心,必会借此机会试探。”
她停了停,身体颤了一下,微微蹙眉。濯涟连忙扶她倚在靠枕上。
清直继续说道:“有人查我,我必不会无所察觉。此番冬狩,我知他们要动手,便提前埋伏了人在那里。只是出于各方原因考虑,我叫他们不要尽全力,而是将实力压到普通高手的水准,如此才能避免那边更起疑心。”
“包括我自己,出手时也要注意不能太过犀利,且还要作用尽全力而不支之态。”
“受伤也是一早便计划好的。刚刚那个医者,若无意外,必是他们的人。唯有他亲眼所见我并无那天所受的伤,我才可打消他们的怀疑。”
“只是刚刚晃了下神,受的伤比预想中略重了些,不过比起所得来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清直说罢,低低的咳了几声。
濯涟轻抚清直的背,递给她一杯温水,目光复杂,道:“那你的伤怎会痊愈的这么快?所得又是什么才让你甘愿受这样的伤?”
“其实并未痊愈,或者说更严重了些。若在这短短几日内便令伤好的看不出来,其实有奇药,亦是不大可能的。但我之前偶然间得了一种药,名唤生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