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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白萧就醒了过来。
昨夜他累的很,到了后来一直在哭着求饶,可是顾西越就是不肯放过他,生生地让他累晕了过去。
本以为今天早上要睡到日上三竿,却不料昨夜怎么也睡不好,半夜惊醒了好多次。
每次醒来,看着身旁顾西越安稳的睡颜,砰砰乱跳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他悄悄下了床,光洁的双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两条修长的美腿还在轻微的打着颤。他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面。
到了后面,悄悄换好,他出了门。
在他身后,顾西越睁开眼睛,眼神中无比清醒,没有一丝迷离。
她坐起身,皱了皱眉头,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冲着空气淡淡说了句:“跟上,保护好他,别让他出什么事儿。”
无人回应,空气中寂静的好似只有顾西越一人。
她坐直了身子,穿上衣服,拿上文件,也出了门。
*
玉香苑内,白萧踯躅地在主母门外站着。
良久,张妈迈着小脚走出来,抬着眼皮,淡淡地说了句:“夫人让您进去。”
然后便扭着身子进去了。
白萧点了点头,活动了活动已经站麻了的脚,忐忑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灯光很暗,窗子紧闭着,林月雪在屋子半明半暗的地方,盘着腿坐在矮榻上,捻着佛珠念念有词。
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白萧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月雪仿佛没看见他进来似的,自顾自的念着佛经。
他站在屋子正中间,四周空荡荡的,无依无靠。
他拳头紧了紧,心头漾起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
这一刻,他无比地想念顾西越。明明刚刚离开她才不到两刻钟,却仿佛天长地久似的。
一种奇怪的情绪从他的心底涌起,在眼眶和鼻子附近打转。
就这么硬生生又站了半个时辰,白萧的腿逐渐麻的失去了直觉,今早本就体力不支,如今他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冷汗频频的从脸侧留下来。
他踉跄了一下。
林月雪捻着佛珠的手微顿,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皮。
她把佛珠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抬着眼皮,淡淡说了句:“坐吧。”
淡淡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散出,又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却让白萧狠狠松了口气。
他已经没精力再和她客套,只支撑着走到椅子旁边,然后沉沉坐下。
林月雪眼神不变,眸色沉的看不出情绪。
白萧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喝下去。
茶水冰凉,让他从头凉到了脚,胃里更加难受。
林月雪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淡淡道:“若是装可怜,只管去越儿面前,她自会心疼地不行,若到我面前博同情,那大可不必了。”
她顿了顿,压了压火气,道:“总归你仗着越儿宠爱,就算是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你,若是你在我这儿有点儿什么事,还要让我和越儿之间有嫌隙。”
她冷笑:“我这个姨母可比不上白公子在她心里的地位啊。”
听着她字字戳心的嘲讽,白萧闭了闭眼,脸色更加苍白,然后撑着身子起身,缓缓走到林月雪面前。
林月雪皱眉,道:“怎么,你还真是下定了决心要陷害我这老太婆了?”
白萧“砰”的一声跪下。
林月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萧双手覆地,然后强撑着用额头触地,行了个大礼后直起身子,用略显虚弱的语气道:“请夫人教晚辈规矩,让晚辈往后尽心服侍少爷,服侍大帅和夫人。”
林月雪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压了压心底涌起的喜悦,强装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萧闭了闭眼睛,沉声道:“自是晚辈将以女儿身份嫁入顾家,不再做白家子,终身为顾家妇。”
这些天压在林月雪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她嘴角上扬,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愉悦,她连忙扶起白萧,道:“本来你和越儿皆为男子,又皆是家中独子,本是不该相互嫁娶的,可是越儿脾气,你也知道,若是真的强拦他岂不是伤我们之间的情分。”
“本来谁嫁谁谁娶谁不是一样的呢,我也不是那么迂腐,若是你做我顾家妇,我只当多了个儿子,自会好好待你的。”
林月雪变脸的速度好像是唱京戏一般,白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知是喜悦还是嘲讽。
他淡淡道:“夫人,晚辈只想好好学习顾府规矩,好好服侍少爷。”
林月雪欣慰地笑了笑,道:“你能这么想自是好的,你们现在是感情好,可是这种东西到了你们再大些就不管用了,越儿每日这么忙,难道每日回来时不想有个贴心的人温柔小意,好好伺候吗?她如今是宠爱你不错,可是将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