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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李兴德及其长子李谦, 资助江王谋反,私自铸造、运输刀兵铁器至江王府, 罪无可恕,诛三族,李氏财产皆充国库。
皇五子佑渠,向来亲近江王,此次事发前有知情不报之罪, 然事后曾积极补有功,功过相抵,罚俸半年,闭门思过。
此次事中,亦有有功之人,也同时由皇帝下旨,论功行赏。
康王萧烨,奋勇护主以致身负重伤,朕心甚慰,思及康王一脉向来为国尽忠,特赐康王“镇国”之封号,俸禄加千石,赐京郊别苑一座。
康王妃姚氏,亦维护皇后有功,姚氏既已冠“镇国王妃”之名,自是封无可封,故朕思及姚氏自潞国公起,亦曾满门忠良,然传国公之位三世而解甲归田,多年来未有新封国公,而姚氏之父乃姚氏一脉正统,故特追封姚家已故长子为潞国公,其妻为一品诰命,赠田、房舍,仆婢五十,以彰王妃之功。
另外,还有宁王在王府中保护诸位贵眷有功,赐“护国”封号,赏金一千。
羽林中郎将救驾有功,封从三品云麾将军。
自此,再没有一个带着强大朝中势利的皇子同太子争夺皇位,一桩公案终于了解。
除了此案,皇帝还同时宣布了对另一桩案子的处置。
康王太妃李氏,先时以商户女之身份入侍王府,选为侧妃,多年无所出,残害先王妃韦氏、王府姬妾多人,杀母夺子,戕害和仪郡主,手段残忍,时隔多年终伏法。
朕既已判李兴德诛三族,其妹自然本已是死罪。以侧室之身份戕害嫡妻罪加一等,本该判车裂。
然念其终究抚育世子有功,且近来一直吃斋礼佛,静思己过。故朕今下旨,恢复王妃韦氏之供奉,追封景氏为王妃,夺李氏封号,命其即日去康王陵草庐守陵,今生不得离开。
自此,终究是尘埃落定了。
旨意传到了王府中,内监直直念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念完,萧烨与姚念领旨谢恩。
萧烨给那黄门塞了不少银子,“大年下的,多谢公公跑一趟,这点钱您拿去吃点热茶。还请您告知陛下,年前事忙,小王与王妃年后定会入宫谢恩。”
送那黄门出了府后,大门一关,姚念才睁大了双眼,张口道:“俸禄加一千石?那是多了多少粮食呀!”
萧烨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都是镇国康王妃了,还就惦记那点粮食?”
姚念小声反驳道:“镇国康王妃也是从田间长起来的,镇国康王妃难道不用吃粮食了?不过……陛下竟然会想到追封我爹当国公爷,让我娘当诰命夫人,是不是上次你进宫的时候,主动提的吧?”
就在十日之前,萧烨再次进宫面圣。
皇帝还是想再听听他对康王府内的命案的看法。
凭她对他的了解,就算他嘴上不说,但心中对李氏肯定还是慢慢生了怜悯的。
退一万步就,他心中没有怜悯,我朝向来崇尚仁孝慈和,他身为亲王自然应当做表率,就算虚情假意,他也要请求皇帝轻恕养母。
她猜想,这国公的追赠、一品夫人的殊荣,应该都是他为李氏求情后,对自己的补偿吧……
不过他若是觉得自己还会委屈吃心,便想错了。
她如今已经是赢家了,又何必在乎这些?
于是她道:“其实你不必这么做,我也不会对李氏的事情再说什么的。”
萧烨忽然瞥她一眼,拉着她从院内走到了屋内。
关上房门,他才对她道:“我正想同你说这事。”
姚念抬头,看到他依旧是连日来的模样,眼睛中有一些忧伤之意,但对着自己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笑意。
于是她道:“没什么可说的,李氏即日便要离开王府,去那漏风漏雨的草庐里守陵,已经很是折磨了,我这个镇国王妃又何必计较呢?”
萧烨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这几日里我曾仔细的想过了,既然遇到了情义两难的局面,便也只能分割。”
“什么意思?什么分割?”她惊讶,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
萧烨叹了口气,依旧神色凝重,“于情,此世我绝不愿委屈了念念,纵容了曾经毒害你的真凶;于义,天子不愿将此事闹大,我身为臣子、身为养子,必须要为这养我多年的养母求情。所以我便想明白了,这求情之事,我该做,于是上次觐见陛下时,我便如此说了。”
“嗯,然后呢?”
他的神色骤然一冷,“然后,我便履行完了自己的使命,她会即日启程去看守王陵。但你今后打算如何向那人报仇,我不会再管。”
姚念看着他这样深沉而认真的模样,忽然被这冷酷无情而打动。
为了复仇,自己今世已经变得心狠非常,对待尚未来得及出手的前世敌人,她也能眼疾手快的一个个折磨虐待。
她的这份狠厉和阴鸷,一直都被枕边的他看在眼里吧?
时至今日,他竟然从没在意过自己的阴郁,甚至愿意与她一起踏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