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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感。
怀中的男子面容不清,只一双星目,格外熟悉,好像记忆中的谁,是谁呢,她仔细回想,啊,是云玦,纪云玦。
忽然,夺目的金光吞噬了男子的身形,亦炙烤着她的体肤。
“元熙-”她听到自己撕心裂肺地悲哭。
泉珃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神识恍惚,胸腔中的悲愤还未消散,她一个挺身从水池中跃出,再一头扎回水中,摇摆着鱼尾在水池中游了几圈。
清冽澄澈的月华之水,婷婷玉立的甘渊芙蕖,已经回府了啊。
原来并不是她濒死时的臆想,方外仙君是真的出现了。
文鳐鱼跃出水面,化作人形,踩上岸边的平地,不想脚下虚浮,没有站稳,眼看就要跌回水中,忽而一道无形的力量托起她的后背,将她扶正。
葡萄架上琮夜小露了一手,正得意地对着清酌挑眉。
青瓷菡萏杯却顾不上他,驾云飘到泉珃身前,关切道:“泉珃小友,你没事吧?这伤都没养好呢,何必着急出来?”
泉珃摇摇头,问:“是仙君带我回来的吗?”
清酌道:“不然呢?还好遇上主人,若不然,你哪里还有命在?”
“就是,有莲子护身,还落得一身伤,真是白费了小爷的苦心,”琮夜剥着手里的葡萄,大摇其首。
泉珃垂下眼帘,默然不语,那颗护身莲子,她给了纪云玦,若不是为了救自己,他本来是可以逃走的。
“琮夜,你别说了,”清酌觑着泉珃脸色,出言制止,但他惧怕花仙武力,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憋着一口气埋怨:“还不是你怂恿她出门的。”
“嘿,你什么意思,都是小爷的错咯?”琮夜捧着葡萄,转移火力,“她决定的事,你拦得住么你?!”
他还要再说,清酌已经告饶求情,“好好好,都是小生的错,都是小生的错。”他一边说一边冲琮夜使眼色。
琮夜见鱼妖脸色郁郁,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除了我,仙君还有带其他人回府吗?”泉珃轻声问道。
饶是琮夜这般的混不吝,都察觉出泉珃情绪不对劲,他和琮夜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仙君还在府中吗?”
清酌指向大门处,“在,正在府外的观海崖上饮酒。”
泉珃点点头,慢吞吞朝门外走去。
清酌看她走都走不太稳当,正要上前劝说,让她再休养几日,琮夜从葡萄架上跳下来,拦住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泉珃打开府门,就见正朝东方的观海崖上,有一人面朝云海席地而坐,此时金乌西斜,昏黄的余晖倾覆在他的背影上,使得这位素来淡漠疏离的仙君,沾染上了一层暖意。
泉珃愣愣的看着仙君的背影,恍惚就想起了上一次,仙君在观海崖上饮酒的情形。
那已经是一百八十年前的事了,他老神在在的赏着日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讹兽铃娘的生死。
那讹兽,还是她同司青宽一起收服的。
司青宽啊,她都记不清司青宽长得什么模样了,在她记忆中,司青宽已经和纪云玦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也对,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在府门敞开时,方外就已经有所察觉,捏着酒盏的手指不自觉紧了几分,他微微闭目,待到脚步声近了,方才睁眼,双目之中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
“醒了?”
“是,给仙君添麻烦了。”
“无妨,”他知道她有话要问,一挥袖,身边多了一张草榻。
鱼妖上前坐定,却又不说话,两人便这么坐着,看眼前云海起伏,过了一会儿,就听她开口问道:“仙君,你救我时,可看见与我斗法的魔修?”
方外点头,他摊开手掌,掌心出现一缕黑色的虚影,正在左突右撞,试图冲破桎梏。
看出泉珃神情疑惑,方外解释道:“魔将傲狠的残念,他寄生在九刹的妖丹中,企图重生。好在他的力量十不余一,才让你侥幸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难怪九刹重伤后,会恢复得如此迅速,前后的力量更是差距悬殊。
所以,师父是死于魔将之手,而非寻常魔修。
泉珃神色变化,目光变得锐利,“仙君打算如何处置他?”
方外收起傲狠的残念,露出一抹冷笑,“凭他如今的力量,是不可能越过仙障来到凡间的,留着他,自然要揪出幕后的黑手。”
泉珃若有所思的点头,她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枚鲛珠,金色符印在夕阳中流光溢彩。
“这是鲛人绮姝的鲛珠,她是从前的氐人国帝姬,我怀疑她和魔族也有关联,还有巫犽氏。”
“恩,这些我都知道了,巫犽氏啊,”方外没有取过鲛珠查看的意思,只长叹一声,“怪我一时心软,不想竟留下祸患,过几日我会走一遭,去问个清楚。”
“仙君,你去巫犽氏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泉珃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