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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的帝王,想睡睡不着,辗转反侧。忽然觉得枕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手一摸,却摸到了一团儿白布。这是个什么东西?
平日里,皇帝的龙床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绝不会有宫女胆敢遗落任何东西在上头。除非……这本就是床榻上的东西,宫女怕这是皇帝的,不敢随意处置了罢。想起这几日躺过他龙床的,也就只有那讨厌的吴重华了。皇帝忽然想起,当日他进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他偷偷摸摸往枕头底下塞了个东西。不会……就是这个吧?
皇帝好奇地凑了过去,闻到了布条上透着淡淡的清香,虽然味道很淡,但是司马珏可以肯定,那就是重华身上的味道。所以,这条不知用做什么的白布,是他的贴身之物?
一想到这个,皇帝忽然觉得手中捧了个烫手山芋,一把便将白布往地上一扔。往被子里头一钻,那香气竟然还挥之不去,一直在他鼻间若隐若现。后知后觉的皇帝这才想起,那一日重华还睡了他的床榻。
理智明明告诉他,宫女肯定把那一床被重华沾湿的被子给换下了,可皇帝就觉得,被子里哪哪儿都是重华留下的痕迹。那日,曾经一瞟而过的雪白,也忽然生动起来。
“咚”地一声儿,狗皇帝举拳砸在床榻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守在门外的太监。小太监猛地一惊,瞌睡虫全跑走了,战战兢兢问一句,“陛下,是要水吗?”
小太监只等到皇帝一声儿没好气的“退下”,里头又没了旁的动静。
双目直视着上方繁复花纹的皇帝,脑子里头全是朝堂大计,可想着想着,便想到了那个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吴重华。奔波了一天的身子,已经倦极了,可脑子却停不下来。半梦半醒间,那个翩翩少年的身影,不自觉便入了梦。
一片烟雨朦胧之中,司马珏梦见自己乘坐在宝马之上,前头,是衣衫散乱的臣子。一头的青丝披散而下,绝美的容颜半遮半掩。宽大的衣衫被山风吹起,露出了曾经瞥见过的雪白肩膀。狂乱又无序的吻,落在觊觎了许久的肩头,绽出朵朵痕迹。
不够,远远不够……
暴躁的帝王,将臣子按在马背之上,生生地撕裂了衣衫。那破碎的衣衫随风而起,露出同样雪白的胴体。伏在马背上的郎君,染上了绯红的脸上,落下颗颗的泪珠……
一段绮梦了无痕,深夜梦醒的帝王,鬼使神差般,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白布。包裹住尘柄,仿佛他所接触的,不是一段白布,而是那人柔滑的肌肤。
等到欲/望纾解,好面子的帝王,想起自个儿做了什么,脸上又是挂不住。阴沉沉的,在殿外伺候的小太监,都知道今日帝王心情不愉,站在门外值守,如履薄冰,压根儿不敢出现在帝王的视线里。
……
深夜,和帝王共同图谋灭了王振的臣子,悄摸地从皇宫的一条密道,又重新入了宫来。
灯光下的臣子,未穿着朝服,眉头紧紧皱着。“陛下,虽说咱们知道王振私下冶炼兵器。可光凭这一点,恐怕也难以动摇他的根本。而且,王氏一族在朝中根深蒂固,大半的官员与他同气连枝,想要动王振,难。除非……”
除非什么?司马珏一抬下巴,示意重华继续往下说,“除非是意图谋反的罪名。”任何一个臣子,只要和“谋反”二字牵扯到一块儿,不管他的朋党有几何,都只会明哲保身,不会被扯到这谭浑水中来。
听了重华的话儿,狗皇帝脸上并未有丝毫的波动,显然这个主意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是想要考验考验重华罢了。狗皇帝一笑,“爱卿有何高见?”
“微臣听闻,王大人与谯王,曾经师出同门。而他两年前收养的义女,据说,与谯王某位侍妾,长得如出一辙。”
重华这话儿一出,司马珏看她的眼神儿,瞬间便深了。谯王是谁,谯王司马彧那是司马珏的亲叔叔。原本与王振同出当代名士门下,照理说,按着他们二人的关系,当初王振最应该扶持上位的人,不应该是司马珏,而应该是他。
可是,司马彧却忘记了,任何一个权臣想要的,都不是一个聪明才智天下皆知的帝王,而是一个可以为己所用的帝王。
多年好友的这一行径,在谯王看来,与背叛无异。两年之后,谯王领着荆楚之地的军队反叛。几乎要杀进建康城来。当时,还是身为大司马的王振,领大将军亲征平叛。当时,天下间谁人不说王振对大铎皇室忠心耿耿,就连同窗好友也肯大义灭亲。
然而,世人也只看见了表面的。却不知,王振虽杀了谯王,却也给自己留下了最大的把柄。他留下了谯王的血脉,就养在健康城外的别院里头。
重华的这一消息,就连狗皇帝也没料到。这不过,连自个儿都不知道的消息,为何吴重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他也是得了机缘,再活一遭?
司马珏望着重华的眼神儿,立马便锐利无比,即便重华没有抬头看,也能察觉得到。“王振隐下了罪臣之女,此等大事,爱卿怎么会知道。”
重华一说出口,方才觉得自个儿大意了。这等弥天大罪,王振又岂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