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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来,看到我就这样搬了过来,定然是很震惊的,以他的内向性格,不,两面性格,我担心惊吓会多过惊喜,于是我想了想,如果让他能有些家的温馨感觉,他兴许就不会那么排斥了,这叫温水煮青蛙。
他的厨房干净锃亮,没有任何可以下厨的东西,于是我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前后去了几趟超市,购买了些锅碗餐具,忽而又发现疏漏了的东西,又再去跑了趟。
很显然,烧饭做菜真的是件极其费时的麻烦事,想想烧煮1小时,吃也只不过20分钟,于是我站在一堆好不容易凑齐的厨具还有蔬菜鱼肉面前,还是决定叫外卖。
一边网上下单订餐,一边后悔一下午的折腾和花销,冲动果真是魔鬼啊。
最终,看着眼前几碟看似油腻的外卖菜色,我无力地趴在桌子前,想象出的完美方案同实际做出来的总是相差甚远,有些失落的沮丧。
我趴在桌上正垂头丧气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我扫了眼乱七八糟的厨房,还有堆满了我的那些大包小包的客厅,脑中一个微亮的光影闪过,这一切至少可以有个合理的解释。
果然,他进屋时,先是一愣。
他在换鞋,我趴在桌上继续垂头丧气。
他走了过来,我长长叹了口气,他微微扯了一个温和笑容,问:“怎么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看着他扫视了一圈,从客厅到厨房,然后将头伸进卫生间看了眼,面无表情地看我,果然惊吓不是惊喜,只是他这个人,比较沉得住气。
我想该是我博取同情了,我愁苦着一张脸说:“我不是失业了吗?你知道这个城里什么都好,就是房租太贵了,我失业了,交不起房租,所以,我就把我的这些东西都搬到了你这,等我找好了住处,我再搬走。”
他点了点头,对我看似有些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坐在了我对面,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在嘴里,没有任何表情,只静静吃饭,看来我的解释合情合理,他没有理由赶我走,只不过看得出对于同居这种事,他果然是不太情愿。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他很有可能会不愿意,不过他这意料之中的反应让我难免仍有些失落感,我也静静吃着饭,室内安静,我开始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这样贸然搬过来的决定作的有些太冲动了?
于是,一顿饭的时间,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我们,面对面在极其沉静,还带着些尴尬的气氛下,各自吃着饭。
他先吃完,放了筷子,然后拿了纸巾擦拭了嘴,一如既往,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仿佛从未见他彻底放松过,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说的第一句话:“小白,我……不是很习惯,不过,我会努力,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我怔然看着他,他面上浮着浅浅温柔的笑意,我以为他心中有个地方总是关闭着的,可在我决定为了走进去他的世界,已作好一切努力的准备时,他却告诉我他也会努力。我鼻子一酸,离开了座位,扑进他怀里,“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该努力的人,是我而已,是我让你一个人度过这么长的时间,是我让你一个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独自面对自己的问题,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作很完美,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我越说越想哭,可我还是笑了:“叶孝卫,你记住,你再不堪,也是我方小白的人,我不会再放手。”
在我毫无羞耻地说完这番情话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表情,他紧紧地搂着我,亲吻我的头心,我只知道,只要此刻,他是安心的、不孤单的,便好。
与他在一起后,我喜欢阳光温柔的天气,期待着今年冬天的雪,也越来越喜欢这深秋的雨天,听着外面滴滴嗒嗒的雨声,我和他只穿着舒适的睡衣,依偎在沙发上,看那些怀旧老电影,外面再多风雨,室内一片安然。
只可惜,总有个把损友干了些损事,携了风雨入室,于是在他温柔的唇即将触碰到我时,手机响了,打破了一室的温柔暖乡。
我恨的咬牙切齿地接了电话,如果不是老七打的,换谁的电话我也不接,只是他们“1980”的人鲜少主动联系我,是以,他突然联系我多半是真有事。
在接了那通电话后,我脸色应是铁青的,然后下了沙发,慌张着去换衣服,叶孝卫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告诉他“1980”出了事,然后便要出门,他说他陪我一起去,我犹豫了下,点头应了。
深秋的雨很凉,等我冒雨站在离“1980”不远处时,几辆警车停在了门口,警察从里面带出来几个像是以前常来的熟客 ,叶孝卫撑了伞替我挡着雨,那些人当中,我没看到金毛和豹子。
我看着外面拉了封条的“1980”,打了电话给豹子,只是没有打通。然后我拨了金毛的电话,同样关着机。
之后,我们在那家榕树下的小龙虾馆,看到了正在喝酒的豹子和金毛。
尽管外面下着雨,他们两人仍是坐在那棵榕树下的台子旁喝着酒,台子上虽撑了一杆挡阳伞,但是并不能完全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