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散仙 第四部(19卷)05
第五回舍身饲虎车上三人瞠目结舌。
只见四座法坛间的巨物龙首犀身,背生八翼,拖着一条长堤般的尾巴,通体焰绕炎裹,鳞片隙间透出刺目的桔红色,显然内里潜藏着更加炽热的高温。
四名身着赤袍、穿戴巫祭司衣饰的老者高高地飞在空中,各执法杖,共同运御着一颗西瓜大小的奇珠,似乎正在驾驭底下的庞巨火兽。
冥殿龙犀站了起来,原本空旷的广场此时顿显局促,它轻轻一个转身,便把四座法坛蹭得粉碎。
「这……这也太大了吧!」小玄喃喃道。
「原来这魔物如此之巨,难怪传说,巫帝在收伏它们公母俩之时,曾给一气烧没了十万魔兵……」百宝娘娘叹道。
雪妃花容失色,娇躯不住微抖,对她而言,眼前所见犹如噩梦。
地面上的魔物委实庞巨,非但高逾七、八十丈,身长更达百余丈之多。
小玄想起自己的骨龙以及从役妖令中召出来的骄烈、马化与恶军等几个巨妖,与之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玩器。
「这东西,或许……只有那个藏在巨竹堡底的千臂老魔可以一比……」小玄直吸凉气。
然当日的千臂元圣虽然阴森邪怖,但始终半隐于黑暗及迷雾之中,看上去远没有这个周身是火的魔物让人震憾。
这时,南宫阳已率麾下众将赶到,远远停住,惊喜之余无不骇异。
军师谢衡大声道:「贺喜大帅,圣兽终于现世,程兆琦今次死无葬身之地矣!」南宫阳却是眉心微蹙,缓缓道:「此圣如此威巨,终非人间之物,万莫有甚差池才好。
」四名大巫祭齐施法力,口中念念有词,以那「火皇珠」驱役冥殿龙犀,似乎极为吃力,底下的庞然大物一步三停,缓缓朝一个方向行去。
此时鹿蜀车飞得极高,视野甚远,雪妃突然惊呼:「是朝爹爹那边去的!」百宝娘娘面色苍白。
小玄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冥殿龙犀威势骇人,过处沙石俱融,沸如岩浆,周围百丈内的营帐、寨墙、树木皆俱莫明其妙地烧起大火来,附近的云州兵将及战马战兽纷纷奔开,一只冥狱岩蛛不知是否给吓懵了,走避不及,霎时周身燃起,转眼间血肉便给奇焰掏空,陡剩一副骨架,支撑须臾轰然倒下,摔做一摊灰烬。
雪妃驱车远远跟着,尚隔数百丈,已觉热力迫人。
车上三人汗如浆出,小玄心道:「这等威势,即便是善火的布喜与骄烈,只怕也远远不如,哎,役妖令上一十三颗符石所蓄灵力今已全数耗光,这可如何是好?」「撞上我们的人了!」雪妃惊呼。
小玄朝前望落,见一支人马给堵在冥殿龙犀之前,正是皇朝军的大部队。
皇朝军好不容易才冲到此处,没想竟然遇见这等庞巨魔物,无不魂飞天外,饶是素来军纪严明,也开始有人溃逃,部分将士硬着头皮张弓放箭,却见箭矢有如干草枯枝,尚距冥殿龙犀数丈便全数焚毁。
冥殿龙犀突地伸颈一喷,但见一股粗巨无比的烈焰横空贯出,霎时将皇朝军前沿数百将士变做火人。
空中的四名大巫祭得意洋洋,挥杖御珠极力驱驭,冥殿龙犀不情不愿地再度迈步前行,巨足落下,又将皇朝军数十将士踏做焦灰。
「那是爹爹的车子!」雪妃手指前方又是一声惊呼。
小玄举目望去,见载着程兆琦的大车就在冥殿龙犀前方数百丈处,情形无比凶险。
百宝娘娘救夫心切,蓦地纵身车外,朝冥殿龙犀飞去。
「娘!」雪若惊叫一声。
「我去帮忙!」小玄叫道,亦飞出车子,随百宝娘娘一道朝前掠去。
「留神!」雪若呼道,心悬嗓眼地见两人扑入冥殿龙犀身周的滔天烈焰之中。
「你识避火诀么?」百宝娘娘朝小玄喊。
「识!」小玄应,他在逍遥峰上,修习的正是如意五行中的火遁系法门。
「攻它脑袋!」百宝娘娘高喝。
「好!」小玄又应一声,后发先至,越过百宝娘娘朝冥殿龙犀头部掩去。
百宝娘娘微微一怔,口中默颂,急发心意斩助战,但见一匹白练掠向冥殿龙犀的眼睛,岂知初还疾若闪电,转眼便慢了下来,于焰中如行泥沼,待到距龙犀头部三、四丈处,赫似有堵实质的墙挡住,再也难进分毫。
小玄朝冥殿龙犀头部疾掠,愈是往前,便愈感热力惊人,那熊熊烈焰一重重迎面扑来,冲势急剧减缓,他仍奋力前突,眼见已至冥殿龙犀头部丈许处,手中神骨剑正要刺出,倏地护体真气尽溃,避火诀也形同虚设,猛觉一股股奇热自鼻口袭入,五脏六腑烧起来一般,惊得朝后疾退。
冥殿龙犀乃是太古灵兽中最强大的魔物之一,宇内独有雌雄一对。
巫帝费尽周折,损殒无数雄兵悍将,最后亲自出马,方才镇伏。
赐至宝「冥极珠」一对,助两兽内丹大成,又赦封为镇殿御兽,威慑六合八荒。
后于玉、巫二帝争圣之时受创,雄兽毙命,雌兽逃入地底,暗潜于八热极深处生息疗伤,迄今已逾亿万年,伤势虽未痊愈,但即便如此,亦有那毁天灭地的威力。
此兽自诞以来,吞噬神佛妖魔无数,所发之焰,乃那檀林火、太阳火、末劫火、热恼火、无间火、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之精华所融汇,纵是火圣祝融来了,亦可与之一争高下。
小玄恼得喝骂一声,暗怨自己修为不济,殊不知身上幸有不坏圣皇锁守护,方得幸免,若是换作别个,早给烧做灰烬。
百宝娘娘见心意斩攻不进去,小玄亦无功而返,心中愈急,突进间连珠般祭起斩蛟剑、雷公击、碎魄珠、破甲飞龙标等大大小小数宝,暴风骤雨般打了出去,皆俱如泥牛入海,覆没于一片赤焰之中,大半收不回来。
冥殿龙犀似有所察,缓缓转过头来,两只狰狞恶目盯住了她。
「不能去!」小玄喊道,见百宝娘娘仿若未闻,只好跟了上去,握紧神骨剑再度朝冥殿龙犀冲去。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百宝娘娘只觉步步艰难,突进至距冥殿龙犀十余丈处,已感力不能支,心中诧异:「难道我比那小子还不如?」她心有不甘,当即尽提真气,仍继强行前突,岂知才冲丈余,热力倍增,护体真气倏地崩溃,惊骇中急从飞鸾巾内刷出一把宝伞,正要祭起,冥殿龙犀已猛然喷来一股赤焰,登感奇热自七窍灌入,整个人如陷火窟,真灵俱散,兜头往下坠落。
小玄大惊,急飞过去,探臂将她兜住,迅朝后方掠开,不想四下俱是熊熊烈焰,一时迷失了方向,竟然逃不出去,心中叫苦不迭:「坏了坏了!再迟片刻,两人都要烧死在这里!」「给我灵力……」百宝娘娘弱声道,软软地趴伏在他肩膀上不能动弹。
小玄只道她已支撑不住,急将环臂到她身后,一掌抵住背心,飞速输入灵力。
百宝娘娘口中默颂,手中宝伞突地飞起,在两人头顶打开,伞底吐一出股浸满符文的青气,罩护住他们。
小玄顿感热力大减,不由精神一振。
原来此伞名曰「天罗屏」,其上镶嵌着霓玉、火浣石、青瑛、蟾蜍石、蛊螺壳、金罡髓及金精髓等诸珍,又镂刻各种上界秘符,乃那守护至宝,能辟邪驱魔、阻遏水火。
「走。
」百宝娘娘无力道。
有了宝伞持护,小玄冷静许多,他睁大眼睛,急寻火焰较稀薄处掠去,果然冲出了火海。
「魔物太过厉害,这伞只怕顶不了多久,回车上去。
」百宝娘娘道,短短一句话,竟说得连颤带喘。
「你怎样了?可还撑得住?」小玄连声问,贴按在她背心的手掌依然疾输灵力,半刻不敢停下。
「没事。
」百宝娘娘微摇了下头。
小玄心下稍宽,抱着她朝鹿蜀车飞去,忽觉两堆软绵挨靠在身上,出奇饱满腴沉,偎得满怀俱酥,不觉神魂一荡,慌忙收摄心神,岂料却突地想起飞萝来,一阵黯然。
他飞回鹿蜀车上,雪若急忙接过母亲,惊问道:「伤着哪了?」小玄道:「你快瞧瞧!」雪若即时查探母亲伤势,急取蓬壶珠王干为她疗伤。
不过片晌,百宝娘娘已能勉强坐起,双手结印,运提真气培元自疗,惶急道:「我没事,想法子救你爹爹!」雪若手足无措。
「那家伙的火焰太厉害……跟本无法靠近啊!」小玄眉心紧锁。
「不如我们下去接爹爹!」雪若道,秀目瞄了眼下方,见皇朝军已乱做一团,黑暗中一时找不到父亲的大车,不禁慌极。
小玄却盯着空中的四名赤袍老者,怔怔地望着他们簇拥中间的奇珠,沉吟了好一会,忽然道:「我再去试试!」雪妃问:「怎么试?」小玄真气一提,人已再次纵出车去,直朝高处飞去。
雪妃只道他又要去斗那冥殿龙犀,惊道:「别硬撑呀!」小玄高高地飞上空中,从兜元锦袖中取出一颗西瓜大小的奇珠,内里金焰跃动,正是昨夜从法坛盗得的火皇珠,举在头顶,朝底下的冥殿龙犀高声大喝:「蠢物,瞧这里!」然而下方的庞然大物根本没有反应,依旧在四名巫祭司的操控下磨磨蹭蹭地朝前爬行,显得有些神不守舍。
「他们手中的珠子虽是假货,但识得驭兽真言及御珠禁咒;而我有真珠,却不知运御之法,因此还是斗不过他们……」小玄心念电转,不禁大急,索性猛提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手上的火皇珠,瞬见光亮一闪,珠内金焰爆跃,赫然放射万道金芒,于夜空中格外耀目。
冥殿龙犀骤然高仰起头,一对恶目盯住了小玄手上的火皇珠。
空中的四名大巫祭立时也发现了异样,一同转头望向小玄,见他手上高举着颗与火皇珠一模一样的珠子,不禁齐吃一惊。
冥殿龙犀盯着小玄手上的火皇珠,又转去瞧四名巫祭师手上那颗,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低沉咆哮。
「那边的是何人?手上所持是何物事?」未空厉声喝问。
「眼睛不好使么,小爷所持,自然是如假包换的火皇珠!」小玄大声应,见冥殿龙犀有所反应,心中暗暗高兴。
「胡说!火皇珠惟一无二,怎可能又有一颗?」度尽高叫道。
「这……」小玄顿了下道,随口编道:「这个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既然冥殿龙犀有一雌一雄,那么火皇珠自然也就有一公一母啦!」四大巫祭互瞧一眼,目中皆有疑色,方证按不住喝道:「那你且说来听听,这里两颗火皇珠,孰公孰母?」「这不明摆着么!」小玄继续胡诌,「从气势上自可分辨,当然小爷是公的,你们是母的!」四大巫祭听他言语不敬,心中暗怒,只是瞧瞧两边的珠子,对方那颗金芒万道,已方与之一比,明显黯然失色,不由气结。
「一派胡言!尔持珠突现于此,委实蹊跷,待老夫擒拿下来,晚些再问个明白!」不成怒道,话音方落,猛闻轰轰数声闷响,底下赤焰冲霄,有如火山爆发,惊得四下闪避,悬浮中间的假珠给赤焰喷个正着,登时炸个粉碎。
原来冥殿龙犀已辨明真假,盛怒之下,立将假珠毁了。
「没哄你们吧!」小玄又惊又喜,哈哈大笑道:「孰公孰母,这会可知道了吧!」四大巫祭目瞪口呆,纷纷舞动法杖,欲要控制住冥殿龙犀。
冥殿龙犀积怒如狂,大口朝天喷吐一股股粗巨赤焰,射向四大巫祭。
四大巫祭修为高深,然只略略一抗,便知实乃螳臂当车,只惊得纷纷退避,远远散开。
小玄心中快活,学着役妖令的使法,举珠朝底下大喝:「火皇真珠在此,冥殿龙犀速速听令!」岂料冥殿龙犀背上八翼蓦尔齐展,掀起大蓬夹杂着焰火的尘土,庞巨无匹的身躯竟然拔地而起,整个都飞上了空中,不知目标是人是珠,恶狠狠朝小玄扑去。
小玄见它来势凶猛,犹如一座火山砸向自己,半点没有俯首听命的样子,不禁魂飞魄散。
原来他手上虽有火皇珠,却完全不知御珠禁咒,焉能驾驭得住这太古魔物。
景象异样震憾,地面上万众仰首,鹿蜀车上的母女俩亦给惊得呆住,雪妃放声大喊:「快逃!」小玄调头就逃,奔速之疾捷瞬间提至生平极限。
然冥殿龙犀异样迅猛,八翼拍扑紧追不放,庞然巨躯在夜空中扯拽出一道无比壮观的长长尾焰。
小玄没命飞驰,心中叫苦不迭,突然想到:「这魔物只顾追我,倒是为老丈人解去一厄了!」雪妃驱车疾追,极力跟在旁侧,盼能接应上他,只是热焰逼人,无法靠近,忽喊道:「快把珠子扔了,它要的是那颗珠子!」「别过来!」小玄大叫,周身汗如雨飞,只是不肯将火皇珠丢掉,却是暗盼能将冥殿龙犀引得远些,好让老丈人更加安全。
百宝娘娘心窍玲珑,何等之聪慧,见他始终不肯抛下珠子,很快便明其意,心中一阵感动,叫道:「把珠子扔到敌营中去!」小玄心中一动,突地朝地面掠去,直奔云州军兵营。
冥殿龙犀立即俯身冲下,依旧紧咬不放,它周身烈焰,尚距地面数十丈,地
面上的营帐、寨墙、哨塔便莫明其妙地燃烧起来,云州兵将惊恐慌万状,纷纷朝四下逃去,稍微迟的,立时身陷火海。
小玄却依然没把火皇珠扔下,而是猛然拐头,朝另一个方向掠去。
冥殿龙犀巨躯一拧,不依不饶的追去。
小玄忽东忽西突南骤北,只贴着地面在云州军兵营中来回飞奔,但闻身后鬼哭狼嚎,又见焰光冲天,心中痛快之极。
南宫阳远远望见,不禁又惊又怒,扬鞭厉喝:「那人是谁?拦住他!他要引火烧营!」众将面面相觑,虽皆勇猛,然见这等声势,却有哪个自恃能挡。
南宫阳面色铁青,继又喝问:「程兆琦怎有这等悍将?此前数月交战,怎么从未见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众将你瞧我,我看你,无一能应。
就在此际,猛见冥殿龙犀直朝这边冲来,前边一人臂湾里抱着颗金芒四射的珠子,正是小玄。
「火皇珠怎么在他手里?快快给我拿下!」南宫阳高声怒喝,心明照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众将胆战心惊,只得硬着头皮顶上,结阵拦在小玄前方。
小玄见前边有如刀山戟海,全是敌军将领,非别处可比,然此时已红了眼,后边紧追的庞然恶兽也容不得他迟疑,遂把胆横了,握紧剑令朝前直冲过去。
南宫阳虎目睁圆,尚距数十丈,已感巨热袭来,他修为高绝,亦感挨抗不住,急从马上飞起,远远地朝旁纵开。
众将正欲截击,猛见赤焰滔天掩至,绝非人力可挡,发喊一声即做鸟兽散,剩下数名悍战将稍略迟疑,登给烈火吞没,刹那之间便给烧得尸骨无存。
一人一兽,一冲而过,沿途俱是熊熊烈焰。
南宫阳眼跳肝颤,见自己营中处处是大火,将士烧死无数,心知苦心经营的铁桶之围已成泡影,不禁心如刀割,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将身边一名惊得目瞪口呆的卫士劈做两段,暴跳如雷地吼道:「他是谁?他是谁?那小子到底是谁!」小玄尽寻无火处飞奔,引着冥殿龙犀欲把敌营烧个干净通透,心中叫道:「原来这大块头如此可爱,今一折腾,倒助我为老丈人解了重围!痛快!痛快!」他正心花怒放,猛见有条窈窕人影掠来,一剑戳至,势极凌厉,正是那个目中燃着黑焰的大宫主。
小玄奔势正急,又借着冥殿龙犀的惊天威势,几乎无人敢拦在前,闪避不及,顿给一剑戳中右肩,所幸有圣皇锁护体,只给刺没寸许,猛感如有毒龙恶蛟噬入,撕扯筋骨,侵袭五内,急朝旁奋力一挣,脱离了剑锋。
「尔是何人?把珠子给我留下!」大宫主厉喝,手上宝剑为巫后所赐,名曰「无间火」,乃那冥界神兵,《周天诸灵榜》上有名,于剑器榜高达第四十九名,威力殊奇可怖,中剑者如坠无间炼狱,纵是金刚罗汉,也难以硬挨一剑,她见明明已经刺着对方,却无法予之重创,心中诧极,又一剑疾追过去,扯拽出一抹诡异的黑焰。
一个照面,小玄立知遇见了罕逢强敌,北冥玄数随念而生,极力一纵,堪堪避开,然给阻了这么一瞬,后边的庞然大物又追近了数丈,山洞似的大口猛然一吸,小玄只觉一股巨力笼罩住身躯,整个人顿给硬生生拨起,从七、八丈外给飞扯过去,赫给冥殿龙犀一口吞了。
大宫主亦险给吸力波及,骇然飞退,刹那间已在数十丈外,心忖火皇珠何等紧要,即便是程兆琦的性命亦无法与之相比,此行前巫后曾再三叮嘱,绝不容失,然见冥殿龙犀连人带珠吞去,再无可能夺回,不禁跺足叫苦。
鹿蜀车上的雪妃远远望见,不由浑身皆软,几欲晕厥。
百宝娘娘慌忙扶住,她先前距冥殿龙犀尚有十来丈远,已感无法支撑,今见小玄给一口吞没,即知万难幸免,心中一阵惋惜,见雪若伤心欲绝,不禁暗暗吃惊,没想到女儿竟然对其用情如此之深。
雪若泪流满面,想起两人这些日子来的温柔与亲密,不禁肝肠寸断。
百宝娘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中诸味难辨:「此子千里迢迢地护着雪儿送灯过来,又曾两次救我,更舍命引龙犀烧遍敌营,可谓神勇过人身手不凡,实乃人中龙凤,无怪雪儿动心如斯,好生可惜!不过……雪儿已为帝妃,如今深陷情障,日后定要生出祸端来,如此结局,倒也免去了一厄……」雪妃悲痛欲绝,心中恨不得随君而去,泣不成声道:「你已痛改前非,为何天地还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