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修女和流氓
江晴晴——也就是杜丽莎修女回到修道院之后,并没有人怀疑她昨晚出去干了什么。
虽然小镇的女人或者男人总是对着她有着不少闲言碎语,但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修女们明白这个孩子是一个内向敏感的孩子,不然前段时间也不会被流言击垮而病倒在床。
江晴晴依然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和其他修女一样,晨祷劳动做功课,偶尔出去给需要帮助的孤儿院送去需要的药品和粮食。
本来按照杜丽莎修女的命运轨迹,人生最后的结局是因为心病,躺在病床上重病缠绵,在冬季撒手而去离开人世。
而现在江晴晴占据了这个身躯的壳子之后,天天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胃口比以前好多了,性格也变得开朗起来。
除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愈演愈烈的谣言,最近的江晴晴可能因为心情阳光,往日苍白无血色的脸多了几分桃花一样的娇艳。往日出门都是跟着同伴身后缩着脑袋畏畏缩缩,现在走路昂首挺胸,带着几分自信,平时掩藏在宽大修女服里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若隐若现。
本就是明艳如大红玫瑰一样的美人,现在不仅更加动人艳丽,更多了几分带刺的傲气。
所以,几百人的小镇上,暗中窥视的豺狼也是跃跃欲试,伺机而动。平时里有费朗西斯这个地头蛇压着,倒是无人敢对修道院的修女们下手。只是最近,弗朗西斯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包括江晴晴。
那天晚上,她暗示着弗朗西斯什么时候可以进行下一次约会时,对方竟沉默了。
本以为会像艳情小说里写得那样,弗朗西斯会半夜偷偷摸到她的房间,然后二人尽情的做爱。
没想到,那天分别后,她一面都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而且,她可能还是全小镇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想想还有真是点生气呢。
带着这样微妙的心情,江晴晴的生活倒还算惬意,不料这样静谧的生活在一个早晨被打破。
江晴晴怀孕了。
她和费朗西斯没有做过保护措施,但是也没想过就这么一击即中。
很快的,修道院几个年纪大的修女马上发现了她生理上的异常,在经过一系列的深思熟虑之后,院长把她赶出了修道院。
带着院长大人临行前偷偷塞给自己的一笔钱,江晴晴在郊外租了一间公寓,暂时的生存下来。虽然生活大体艰辛,但好在附近的小孩子也会过来陪自己解闷,行动不便之处,也有几个年岁稍大的少年们帮忙搭手。
这日,是江晴晴固定出门的采买的日子。即使有随身空间里充足的物资和营养品可以保证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是也需要日常采买购置一些这个时代的食物和零碎物件让你自己不那么可疑。
虽然黑面包的口感不好,又涩又硬,但是来家里帮忙的孩子可是喜欢得很。
小镇的集市并不大,并不算拥挤的人群中出现了这个被逐出的修女还是引起了一阵沸腾的讨论。
“这就是那个放荡的女人吗?”几个妇女围在一起小声的八卦着。
“听说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可不是吗?修女怀孕就很让人生气了。听说那天院长大人问了她几个小时,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不做声。”
“可能是男人太多,不知道野种的父亲到底是哪一个吧。”
“哈哈哈哈哈”
背后传过一阵哄堂大笑,周边男男女女投过来或鄙视或探寻的眼光,她并不是很在意,专心的在水果摊前挑着水果
这个时代的水果没有经过优良培育,个头又小,口感也不好,但胜在绿色无污染。挑挑拣拣几分钟之后,江晴晴很快买好了。
刚付完钱,还没转过身,江晴晴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拽住,被一个满脸麻子的肥胖男拦住了去路。
“杜丽莎修女,好久不见。”
江晴晴有一瞬的愣住,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啊。随后调动数据库,才知道,这是小镇镇长的儿子——齐内尔。也是不久前到处散播杜丽莎表里不一的荡女的谣言,造成杜丽莎生病在床的罪魁祸首。
”好久不见,齐内尔先生。”
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齐内尔一直对杜丽莎修女垂涎欲滴已久,周围的群众都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一时间,希望江晴晴出丑的女人,带着色情眼光的男人们把这个不大的水果摊挤了一个水泄不通,看着这场好戏。
“听说杜丽莎小姐现在一个人住在公寓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啊?”齐内尔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的摸着嘴边的小胡子,看起来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很好。”江晴晴不卑不亢,双眼直视着他。
齐内尔啧啧两声,绕着她转了两圈,绿豆大的小眼睛露出了讥讽的嘲笑,“我看杜丽莎修女是修道院呆的时间太长了吧。这怀孕的女人不能多吃水果,多买一点面包饱腹才是正确的事情啊。”
还故意加重了修女的语气,果不其然,围观群众配合的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江晴晴却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齐内尔先生是去伦敦读过书的吧。”见对方的笑声戛然而止,“如果是一般的乡野村夫不懂这种道理也就算了,但是去雷顿斯学院读过书的齐内尔先生不懂粗纤维更加有利于人体健康,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江晴晴也是在赌,赌齐内尔这个酒囊饭袋在伦敦也是花天酒地不学无术。
齐内尔生平最自豪的就是和其他镇民不同,去过大城市,见过大世面。此时听到这个修女突然质疑自己,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被噎得无话可说,小胡子都要被气得歪掉。
比起平时乐善好施的修女,围观的路人很明显更喜欢看到这个作威作福惯了的镇长之子吃瘪。虽然都不懂粗纤维是什么,但是看出苗头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这个见过大世面的少爷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什么都懂。
江晴晴无心纠缠,见对方没什么话说,转身想走。
“想走?”恼羞成怒的齐内尔干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打落她提在手上的竹篮,把她的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试图扳回一城。
“这位圣洁的修女肚子里怀了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按照小镇的镇规,理应将她驱逐出去。大家说对不对?”
集市上围观过来的群众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很大声的男人声音。
“孩子的父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