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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儿,你要做什么?”敖昶性子刚烈,敖钧怕他做傻事。
“哼,放心,我没有那么傻,如今我已经一千七百岁了,母亲临终前嘱咐我的事我也已经做到了,此番我自愿脱去神籍,从此与你神界再无瓜葛。”敖昶將手重重地拍在敖钧的手上,如此便为神帝之誓。
“昶儿。”敖钧瘫坐在地,望着儿子化身为一条金龙,飞往天际。
那日后,神界再无“柳昶”一人,天璇帝敖钧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三十三重天勤政殿
“咳咳,咳咳。”清净天连绵的阴雨愈发加重了敖钧的病情。
“陛下,您就歇歇吧。”一旁的宫人看着病笃的敖钧披着一件袍子,歪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实在不忍道。
“无,无妨,咳咳。”敖钧感到喉头一阵腥甜,还未来得及找布帛,便一口黑血喷到了面前的奏折上,神识也渐渐不清明了。
三十三重天承乾殿
“陛下怎么样了?”敖洛锦焦急地问着天医,日前才见过敖钧,怎得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回,回娘娘的话。”说话人正是当年在西海流笙阁给敖洛锦诊过病的龙医迦檀,敖洛锦在当了神后后,便將此人提拔至三十三重天的天医署任院首。
“陛下如何了?”敖洛锦沉声道。
“回娘娘的话,陛下,陛下早年身子亏损严重,加上征战时留下不少旧疾,年来胸中郁结,怕是,怕是不成了。”天医迦檀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身后的天医也纷纷下跪。
“娘娘小心呀。”敖洛锦听闻天医迦檀的一番话,难以置信地连连后退,大宫女丝娜连忙扶住敖洛锦。
“银川,银川。”一直昏迷不醒的天璇帝敖钧突然开口,众人知晓这是回光返照了。
“你们都下去吧。”待到宫人和天医们走后,敖洛锦来到敖钧床前。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敖洛锦握起敖钧的手轻轻放在脸上。
“银川,我方才做了个很长的梦,我,我梦见咱们初次见面,你骑在马上问我,‘喂,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我怎么回答的吗?”
“‘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敖洛锦当然记得,那是二人的第一世,她就是那时对叶昭这个漠北的“活阎王”,大宋的将军动了心。
“银川,这些年,你会怪我吗?”敖钧的气息开始不稳起来。
“怎么会?明明,明明是我骗了你。”敖洛锦再也止不住泪水,前世她害得叶昭和柳惜音分离,二人最终一起死在了战场上;今生,她又分开了敖钧和楚灵曦,天医方才说的敖钧“胸中郁结”恐怕大多是来源于她吧。
“银川,别哭。”敖钧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拭去敖洛锦决堤的泪水。
“昭,银川只想问一句,前世今生,你,爱过我吗?不必因着对我或是对绍儿的缘故。”
“没有,银川,下辈子,你莫来找我了。”敖钧平静地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敖洛锦。
银川,昭和惜音是两世刻骨铭心的爱恋,但今生你我这千年来的相濡以沫,昭,不会忘记。
“好,银川知晓了,”敖洛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陛下,陛下,叶昭!”天璇帝敖钧已然没了气息。
敖洛锦心中虽悲痛,但神界的日子总要继续,她擦干泪水,缓缓拉开紧闭着的阁门,向门外道:“神帝驾崩,神帝驾崩!”
......
敖洛锦在料理了天璇帝敖钧的后事后,扶二人的独子敖胤登基,敖胤尚且年幼,敖洛锦垂帘听政,坐在太极殿的珠帘后,敖洛锦方知晓何为孤家寡人,但这神族的天下,她总要替敖钧守住。
昭,来世,银川不会再来寻你了。
渐渐长大的敖胤在母亲一旁的提点下,也逐渐掌握了从政驭人的要领,也扶植起了自己的势力,在太极殿愈发游刃有余,群臣纷纷称赞敖胤年少有为,颇有乃父风范,神界经历次炎龙叛乱来的损失终是得以弥补,六界四海终归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