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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说:“耶,稀奇!你咋不骑车去你女儿家?挤在这小车上气鼓囊伤,小鸡肚肠的死样。那可是地道的土鸭,要不我烧一只你尝尝?”猫眼大喜,掐表妹大腿,笑了说:“明天下午,宜早不宜迟。一拖延就变卦,煮熟的鸭子又飞了。”鬼子哼声“切”,爽快了说:“后天下午,明天没空,要给一家办喜事的备好鸭子。活宝你记着带上丫丫,陪了她们搓麻,我做饭,就这么说定。”
送了她们回家,活宝回来将车停在老女子楼下,他的车许久没停那儿。自柳卫平首次与活宝照面,不怀好意的打量了活宝,煞有介事的忖测,透出股子暴戾气。活宝的车再没停在他家楼下。
将车停好,下车关好门,活宝拎着一串钥匙,悠悠达达,光影绰绰,路上空无一人,想来情思阑珊。活宝无趣地开了店铺子锁,推起卷帘门,摸黑进去,黑灯瞎火屋里站定住。忽然,四轮电瓶车尖叫起来,活宝慢慢转过身来,直盯着对面的大门,紧摁遥控报警钥匙。
对面门窗紧闭,严严拉下窗帘。四轮电瓶车持续地尖叫。那大门骤然大开,柳卫平穿着内衣裤恶煞地大骂:“当心老子踩了你个王八壳,叫叫!吵死□□人!给老子滚远点停!”柳卫平嘴里不干不净骂了一气,哐当,门又关上了。
黑漆屋内,活宝抽了一支烟,关门,倒头躺在小床上,不会儿发出了鼾声。
第35章 老女子的悲哀
柳卫平骂完了,去厕所撒泡尿。他还是头天被人丢在沙发上,人事不知冷缩一团,不知谁来看不过,褪了他的脏外衣,扔条被子盖着。柳卫平被警报声拉醒,爬起来恶吼一通,只觉口干舌燥,脑袋发胀,屋里叫着人,四下静悄悄,没人。他两脚飘软的推开卧室门,撞见老女子面目伤肿头缠绷带斜靠床上,这着实让柳卫平吓一跳。老女子见到他,愠怒地偏过头去,不理。柳卫平瞪着半天,他恍然忆起自己昨天喝多了,捞筛脑海里七零八落的碎片,凑一起,然后他确定,和油皮酒拼了。油皮就是他家的那男人,自来后再没露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人知道他从哪来,叫什么干什么。柳卫平喝的舌头捋不直,眼冒光,摔了盘子又打碗。老女子跟前劝拉,这么一扯夺,晃动大脑袋,柳卫平来劲了,出现幻觉,手摸着,口齿缠绵不清的叫:“来来,杀……西……瓜。”西瓜在游走,一时兴起,照前个脑瓜子举起方凳子,西瓜裂开,露出鲜红的瓤,油皮起劲的叫了一声好。老女子倒下,柳卫平也躺下,嘻笑着。
柳卫平这会儿醒了,知道怎么回事了,暗自骂着:“狗日的油皮,一定给我加了那药!”认识自己发浑,粗手重脚,折整老女子成那样。于是搓搓手,腆着脸走近,床沿前跪下,掀被子来查看伤势,被老女子一巴掌推开。柳卫平嬉笑了爬起来,近些去,趁着一个不防钻进了被窝,揽住老女子。老女子扭不过,被柳卫平扳过,低声下气哄着,软语好话连连,触动伤心委屈,老女子的眼泪断了线珍珠一般,抽噎不止。柳卫平搂着爱抚摩挲,使尽手段,揉的老女子渐贴紧他。一张伤痕的青紫脸犹挂泪迹,红泡眼皮,嘴唇肿翘,绷带沾血,柳卫平瞧着也怪心疼,拿衣袖替老女子擦了擦,握着她的手,像小时牵着,从手机套里摸出一张卡,递给老女子,嘱咐说:“小心拿着,密码是我生日,自个儿去取些,省着点花。”
拿着卡,老女子擦着泪水,喜如蜜,这回他主动给了。爬起来要给柳卫平下水饺,家里静悄悄,柳卫平想起来问:“油皮牡丹呢?”老女子说:“不知道,回来都没看见。”柳卫平朝她摆摆手,又躺下,大白眼珠子瞪着天花板发呆。老女子披衣穿鞋,将一只小手提箱不经意地往床下踢了去,扯平床单将其遮掩住,这才出去。
堂前经过,可卡见了她低低□□,起身转来转去。冰箱里的水饺没剩几个,水在慢慢烧。老女子牵了狗,带了下楼。这是一个冷森的夜晚,看似又要下雨,空荡荡路上,似乎有点紧张,静谧的能听着呼吸。活宝店门关着,卷帘门黑洞洞。她松下口气,一颗心落回肚子里,然而很快又忿忿了,“说是要带我走,多大的决心?摁一摁车喇叭,就叫我准备。幸亏慎重,拎了小手提箱要跟他这一没头没脑冲动走了,风餐露宿,但混成了野狗,怕也是再难回头。人有什么情义真爱,现实多世俗,这年头,靠得住谁?”老女子想到这,又张望了一回,怅怅地牵了狗上楼。
水开了,好去厨房下水饺,一进厨房,见满屋狼藉,——垃圾不扔,案板上半半拉拉的剩菜饭,水池摞堆没洗的碗筷。老女子这心情骤然又低落起来,怎按捺不住的恶坏,后来一人坐堂屋沙发上,环顾偌大房子,沉甸甸地由衷悲哀。
第36章 医药报销
活宝睡至天亮,醒来床上眯着眼。他的模样像了他母亲,而他母亲天生硬呛,不带柔情。
他的头有点昏,可是休眠不好,昨夜里竟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真是,何苦强求呢。”活宝感叹想了:“既努力争过,得与不得,无什么遗憾。”他从前遭过灾苦,落下残疾,心境是与常人不一样。
活宝躺着,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