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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大人的要犯罂罗姑娘私交甚密,也曾将那柄镶玉的匕首当作礼物赠送给她。但那只是因为罂罗姑娘善解人意,一个女子在外多有不便,苏某赠她此物防身罢了;至于她后来试图劫杀柳大人的事,苏某可是一点也不知道,更别提劫囚了。”他抬起头来,“陛下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殿外有人传话说,柳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皇帝面带疑惑。
“说是尚书大人上次去柳大人府上时落了东西,听说尚书大人在这里,便送进来了。”夏总管回答道。
“什么东西?拿进来吧,叫他回去。”
不久,又一条赭红的绶带出现在了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篆字,一样的刻印,甚至连刀割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苏玖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出活剧。
皇帝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理了理思绪,继续发问:
“朕记得劫囚当天,苏卿刚受了伤,应该还在家将养吧?”
南宫令微微眯起了眼睛。苏玖从容应道:
“是。苏某这半月来都鲜出门。”
皇帝的目光又投向南宫令:“大夫的绶带现在也已找到了,且有人证在,大夫可以放心了。”
南宫令躬身答了一礼。他知道还有许多谜题没有解开,比如为什么会有两条绶带。陛下的心里当然也少不了这些疑惑,可今后这些问题,怕是只能留给自己了。
“既然苏郎中是清白的,想必不介意去我那里备个案吧?”南宫令转向苏玖。
“苏卿不妨随大夫去一趟,也好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皇帝向苏玖投来询问的目光。
“当然。”苏玖微微揖礼。
“那就都散了吧。朕也累了。”
殿中的各位尽数行礼散去。南宫令伸出一只手来,侧身让道:“苏郎中,请。”
苏玖答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南宫令先是跟在他身后,不久便走到他前面。两人一起转进了一条小道。
第十章 论辩
“齐大人,”苏玖走在南宫令身侧,悄声唤道。南宫令惊觉地瞪了他一眼,忙四顾一番,见周围无人,方才放松了下来。
苏玖显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哦,是苏某失言了,南宫大人。”
“先生说话,何曾这么不小心过。”齐云泽不满地瞥了苏玖一眼,低声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跨进了刑部公堂的大门,一个仆卫掀开内室的门帘,让两位大人进去。南宫令先坐于主位,又招呼苏玖坐在对案。下人端了茶来,放在二人面前。南宫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齐大人,柳姑娘前两日说,在您这丢了块玉,就是方才那块么?”苏玖低声问道。
南宫令无奈地盯了他几秒,端起茶杯,道:“今日之事,多半是先生的手笔吧,先生可别装不知道。”
“哦?”苏玖微微一笑,“齐大人以为,我会把自己圈进自己画的圆中吗?若不是当日齐大人先出手,我是不会这么无礼地不请自来的。”
“你什么意思?”齐云泽皱起了眉头。
“柳姑娘的家世,是我告诉她的。大人觉得,我会比姑娘少知道多少呢?”
“先生不须引开话题。”
“看来大人还是不愿提起那件事。”苏玖默然,低头细细啜着那杯茶,“大人的茶叶也该换换了,这是去年的芽了。我那里倒是有几盒今年的新茶,不如待会儿我叫人给大人送来?”
“不敢劳烦。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齐云泽显然不耐烦了。
苏玖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屑地轻笑着:“我的用意,难道大人还会不知道?”他见齐云泽仍紧盯着他不放,便接着说,“第一:杀你——但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打算了;第二:保柳姑娘一世平安,别无所求。”
齐云泽听到前半句,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却细细嚼着后半句话:“可先生做的事,实在是叫人看不懂。”
“大人做的事,难道就合乎正道吗?”苏玖的眸中闪现出一丝怒火。
齐云泽怔了一下,问道:“先生所指何事?”
“柳姑娘丢的那块玉,”苏玖放下茶杯,“怕不是丢的吧?”
“柳姑娘的玉,与我何干呢?”
“今日若不是那块玉,恐怕大人现在就没这么安闲地坐在这里了吧。”苏玖吹了吹茶。
“原来先生打的是这个算盘。”
“不错,”苏玖慢悠悠地说道,“只可惜了我的那块好玉啊。”
“那么先生可承认,绶带也是出自你的手笔?”
“我可没这么说,”苏玖摇了摇头,“要说大人丢了绶带,也是件不小的事。大人为何一直盯着苏某呢?”
“苏先生应该知道,这样的绶带,全京城都只有一条,如今不但被割断了,还出现了两条,先生难道不解释一下吗?”齐云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