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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心里很是焦虑。
虚零境把车停在临时停放点,探过身来吻她,凌浅一愣,慢慢圈上他的脖子,闭上 眼。
虚零境停了下来,凌浅朦胧看着他,两人久久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对视着。
“很紧张?”虚零境低笑着,“见自己父母都紧张?”
凌浅锤了他一下,低声呢喃:“我是在担心你!不知好歹。”
虚零境搂着她:“看来我做的不够好啊,让你这么操心。”
凌浅轻轻摇摇头,他很好,好到令她飞蛾扑火。
“凡事有我呢。”
凌浅乖巧点点头,“好。”
到家,凌浅刚拉开车门,就看到凌储适站在门口的身影突然转身走进家里。
“……”突然的傲娇……
四个人两两对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一丝尴尬。
凌储适清咳了一声,刚想说凌浅,就瞥见凌浅无名指的钻戒,顿时说不出口。
女儿自小很喜欢粘着他,软糯的喊他爸爸,每次唐溪教训完她,她总是挂着泪可怜 兮兮看向他,一个大男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时间快的,几乎是一眨眼,那个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女儿,就要嫁人了。
“傻孩子,都不知道矜持一下,人家说你就答应!”凌储适不禁红了眼,不忍心看 着孩子在他的沉默下局促不安。
凌浅看着爸爸别开头摸了摸眼角,突然间,那些年因为他的缺席而滋生的责怪烟消云散了,她只想抱抱这个被岁月和自责折磨多年的男人。
“我矜持了。”凌浅双手紧扣,感知着无名指带来的触感,“我矜持了两回才答应的。”
众:“……”
凌储适看着自己无厘头的孩子,开怀一笑:“傻孩子。”
凌浅忍不住酸意,扑过去,嚎啕大哭:“爸爸!”
凌储适一向看不得凌浅哭,更别说是这种像小孩一样发泄般的哭,连连手忙脚乱地哄着:“浅浅乖!”
凌浅哭得抽搭着,捆着爸爸的脖子:“爸爸,对不起。”
对不起,把当年那件事的一切责任都归咎于你;
对不起,这些年对你冷言冷语,一次又一次刺伤你,未曾想过其实你也是受害者,你也失去了最爱的妻子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对不起,为了救她兴师动众,而且背负一切骂名,她还对他当时的无奈之举冷嘲热讽;
“傻孩子,你是我女儿啊!爸爸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你没有对不起谁的。”凌储适摸着女儿的脑袋,“别哭了乖,爸爸答应好不好?你别哭。”
凌浅止住哭泣,靠在爸爸肩上蹭着,撇嘴,两码事好不好。
而后,虚零境随凌储适上楼,凌母煮了个鸡蛋给凌浅敷眼睛。
凌浅躺在凌母腿上,冷不防问:“妈妈,你爱我爸爸吗?”
凌母一愣,笑着:“一把年纪了,谈什么爱不爱啊。”
“那就是不爱了?”凌浅闭着眼,弯着嘴角,俏皮地故意曲解。
“浅浅,我第一次见你,你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明明你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一个啊,为什么外面的人总是在伤害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你不知道你爸爸哭着跪着求我试一试,如果我能救你,他是死都愿意,一个濒临崩溃的大男人,你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你知道你刚醒来的那一刻,拉着我的手叫我一声‘妈妈’,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我再也脱不开身了,你那么惹人怜,我都怕我说话太大声会吓到你。”
“对别人来说,我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和一个不是自己的女儿耽搁了自己的年轻,但对我来说,拥有一个最伟大的男人和一个最美丽的女儿,我从没后悔过。”
“妈妈,”凌浅抱着凌母的腰,“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浅浅。”
书房里,凌储适随便抓了把茶叶扔进茶杯里,之后还是不解气的哼了一声。
虚零境习惯了凌储适的阴阳怪气,低低笑着。
“从小就知道你就不老实。”凌储适气呼呼坐在沙发上,气归气,还是招呼虚零境坐在沙发上。
凌浅九岁的时候来虚家参加虚零境的十八岁成人礼,酒过三巡,觥筹交错。
凌浅奉命请寿星下楼切蛋糕,敲了敲门,一声清冽的男声传出来,“进。”
凌浅探了个脑袋进行,看见大哥哥站在窗边,她走进看,素描纸上的设计只画了一 半,而人却看着窗外的树发呆。
凌浅扯了扯大哥哥的衣袖:“寿星哥哥,阿姨让你下去切蛋糕。”
虚零境侧目看她,低低“嗯”了一声,依旧看着窗外。
凌浅好奇望出去,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看这毫无生机的世界,创造死在这皑皑白雪之下。”这只是虚零境构图时遇到瓶颈的一句牢骚。
当然九岁的凌浅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