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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和弘文馆两方都有人受外伤,都有人见血,都忿忿不平,医官已经入场查看伤者,判定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柳善姜终于冲到卢祁身边,本来正在给卢祁额角止血的高文珺收回了手,卢祁看了一眼她们两人,没有说话。
袁醍醐看见崔湃望着卢祁的伤势并没有多言,从崔湃的脸色也看不出喜怒,不知道他要如何了结宾贡生和弘文馆的冲突。
尤博力走过来慰问卢祁,看了他缠着布带的额角。
两方的人马都在等,等比赛是否继续。
崔湃扫视两方队员不甘心的神情,目光并没有看身前的尤博力。
“你们还想打吗?”
尤博力慢慢起身,看着弘文馆生徒们说:“你们的主力队员已经受伤,继续比赛我们宾贡生岂不是胜之不武。”
崔湃点头,“好,你们还想打。”
尤博力严肃地直视崔湃,“对,我们想要冠军的荣耀。”
崔湃挑眉,“今日就给你们一个证明的机会。”
崔湃替补卢祁出场。
弘文馆队员们欢呼雀跃,吕二上前搭着崔湃的肩膀,这种热闹他怎么可以错过,“我也是弘文馆生徒,替补出场。”
南北衙武将就读于弘文馆者众,纷纷响应,换上鞠袍,构成了新的弘文馆队伍。
什么那么不可一世!宾贡生握紧了拳头,上马应战。
卢祁对崔湃、吕二笑道:“喂,你们别把人家打哭了。”
“……”
卢祁的话让人怎么接?
袁醍醐把本来想嘱咐几句的话吞进肚子里。
崔湃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袁醍醐,他侧着脸对她说:“助我一臂之力可好。”
?
袁醍醐:“怎么助你?”
我又不能替补上场。
崔湃向她伸出手掌,“将你的球杖借我一用。”
“……”
骑虎难下,这种时候不借给崔湃,倒让自己失了气度。
————
直到看见武将们上场,袁醍醐才理解到卢祁那句别把人打哭了的评语,才理解到为什么南北衙诸卫将士不好意思参加社团竞技。
放他们上场好像放虎狼归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剧情宣告结束。
国子监助威的队伍看得垭口无言,而弘文馆这边完全是得见传说人物的疯狂。
宾贡生队伍说自己来自塞外球风野,武将们说自己战场下来手很糙。
他们击的哪里是鞠,击的分明是人。
武将们挥舞起球杖来像是挥舞的偃月长刀,你不退让,感觉脑袋都要被他们砍下来。
比分以碾压的方式拉开差距。
尤博力面色森寒,额角流下冷汗。
宾贡生们已知胜负回天乏力,却不能让南北衙的武将如此当众戏耍他们,既然已经撕破脸,何必再像尤博力一样顾及什么颜面。
几个宾贡生私下打了颜色,就算输,也要教训教训对手。
擒贼先擒王,他们选中的目标必然是被对方视为精神领袖的中心人物。
崔九郎名声在外,不好惹,几个人决定同时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卢祁观其动向,冷笑宾贡生不知好歹。
“非要去拔老虎胡须,崔九郎手中握着的球杖随时就可以变成致命的武器,只要他想。”
袁醍醐看着宾贡生的动向,脸色难看,这群人现在脸都不要了吗!
她盯着被众人围住的身影,浮光晃动,夺目晃眼。
袁醍醐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球杖上镶嵌的金边反射的光。
崔湃手握金边球杖如同三尺横刀,生生打断了对方围剿的数根球杖。
宾贡生望着断落一地的残木,难以置信。
飞舞击球,崔湃一击过半场,直入球门,宣告闹剧结束。
镶金边球杖闪着亮眼的光点,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崔湃策马行至尤博力身前,扯动嘴角,“击鞠竞技,不过一场游戏,无须认真,你们想要证明的东西,谁在乎?”
宾贡生看重的荣耀,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场闲来无事的游戏,他们的拼命,长安城中没有人会在乎。
尤博力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残屑,这是他们战败的战场,
纵马狂奔的崔湃哪里是在赛场,明明是驰骋疆场,那里才是英勇男儿的荣耀。
袁醍醐望着赛场中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那些长安城中的纸醉金迷在他心中犹如凡泥,不过儿戏,毫无意义。
“醍醐,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
眼见赢下宾贡生比赛正兴奋的高文珺,扭头发现身旁袁醍醐的异样。
袁醍醐怔怔得望向高文珺关切的脸,没有焦距的目光又扫过巧工女社成员精心装扮的脸,又看向柳善姜莫名其妙的脸。
从洛阳返回长安,她又在争什么?又在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