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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水花。
苍白的小脸在温热的雾气中终于有了红晕的气色,贴面相拥,温暖透过皮肤直抵内心。
“库尔麦是真正的勇士,自他接下金吾卫的暗桩任务,便表示愿以血肉铸就忠诚。”
崔湃的意思,她懂。
无论是不是遇上袁家姐弟,深入敌营的库尔麦终将面对危险,必要时刻的牺牲在所难免。
袁醍醐点头,眼泪流下落在崔湃的肩头
“我不愿只是你身边的一支花瓶,只是装点你的生活,像世家大族里出嫁的姊妹一般,只是夫君众多爱人中的一个,攀附夫君而活。”
崔湃的细腻安抚让沉默了一夜的袁醍醐慢慢吐露心事,“我很贪心,我想成为不可替代的唯一。”
让你离不开、放不下、忘不了。
宽大的手掌拍着她的背脊,她从来没有对他表露过心里的困扰,她多日来的忽冷忽热,她的别扭固执,都找到了原因。
因为渴望更畏惧失望。
“怎会是花瓶?你可是佛国派来收服我的小仙女。”
崔湃贴着她的耳垂笑出声,气得袁醍醐奋力推开他的肩,她这点力道又如何比的过男子的蛮力。
崔湃捧在她脸颊边,吻细密地落在小巧的下巴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往后,你是唯一。”
在看重开枝散叶的门阀贵族中,崔湃的亲口承诺稀世罕有,代表他的宅院只有正妻一人。
袁醍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入鬓的长眉,终是倾身献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薄衫浸湿,玲珑线条完美契合,水下纠缠,崔湃手臂蕴藏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汤池的水面荡开阵阵涟漪,像两人无法平静的心底。
再等等,千秋节之后,她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她如此珍贵,稍微用力,都怕会把她捏碎。
在情绪失控的边缘,崔湃气息凌乱,生生将两人拉回理智。
“我不怕要面对的危险。”
她抚平他微蹙的眉心,“夫妇本当并肩而立,共克时艰。”
少女的眼眸那么明亮,困住了崔湃的心。
眼前的人柔弱娇贵,轻轻的一句话背后是直面险境的大无畏,通儀坊凶杀案、凤栖原□□,互市的惊险,血腥的场面、生死一线的危机,她都真真切切经历过。
纵然前路艰难险阻,她依旧选择站在他的身边,不躲闪,不逃避。
这就是他爱的女子,他何其有幸。
“人生路长,愿与你携手同行。”
林间浮现萤火虫,点点闪亮,时散时聚,偷偷窥|视着汤池里缠绵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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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边州节度使瞒报蓄马数目的案件,事关重大,圣人责成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协同密查。
这一查真查出了平卢节度使的问题。
平卢节度使镇守东北国境线,辖制渤海国,甚得圣人重用,唐土大将多爱马,仅仅凭借蓄马一案实难撼动他赫赫军功博下的地位。
三司犯了难,想要钳制如日中天的平卢节度使并不容易。
当崔湃和卢祁还在推演吐火罗蹀马队伍的动向时,吐火罗使节将他们直接推上了舞台中心。
吐火罗蹀马队将千秋节宫宴之后,于勤政务本楼前的广场上进行大型舞马表演。
这是想复刻凤栖原骚乱。
崔湃分析暗处的对手将此次舞马表演视作捅向长安的补刀,名流聚集,就连圣人也会在当日出现在勤政务本楼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纵使守军会因凤栖原骚乱加强戒备。
“直接拿下蹀马队,一了百了。”卢祁建议。
崔湃并不认同,他要以蹀马队为饵,引来“马头壶”现身,“擒贼擒王,以绝后患。”
他们决定像凤栖原的处理一样,于勤政务本楼前瓮中捉鳖,将歹人一锅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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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骊山温泉一夜两人彻底袒露心扉,回到长安的袁醍醐又展现出对未来夫君肆无忌惮的关心。
高文珺哑然,前几日不知是谁还端着高门贵女的矜持,连连让可怜的阿水狠吃闭门羹,如今变了天,倒是天天向阿水打探中郎将的消息了。
这种在短暂时间中的两极待遇,让阿水感慨此一时彼一时的人生悲喜。
阿水说:“中郎将为了千秋节好似把家都搬到了金吾卫官署里,一日都睡不了几个时辰,更别说有规律的朝夕食了,忙起来连水都沾不了一口的。”
袁醍醐挑起眉尾,眼前都能显现出崔湃在案前繁忙的身影。“人又不是铁打的,都没人劝劝?”
阿水瘪嘴,“中郎将的脾气,贵女又不是不了解,多说得两句,人就被他踢出五米。”
高文珺忍不住笑出声,她觉得阿水说得是他自己。
袁醍醐豁然起身,“臭脾气都惯出来的,我就不信改不了!”
阿水连连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