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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苦中作乐。临走前一天,两人穿了大红礼服,悄悄的拜了堂,成了亲。
私宅里人不多,都是从琮安带过来的,不用避讳。
红烛高照,美人如玉,他揭开盖头时,心咚咚咚直跳。
终于等到这一天。
公主也有了新娘子的样子,很温婉的叫他夫君。
他想,他这个傻小子还是有福气的。
与她缠缠|绵绵的喝了合卺酒,他们开始洞房。
到底是新婚之夜,事情做起来和往日的滋味就是不同。他一口一个夫人,她一口一个夫君,快活的想死。
不过间或想起要明日就要启程离开的事情,缠|绵中就还夹杂了一点决绝的意味。
虽然此去云中,他有足够的自信,不过到底没十分把握。他一想到若不能活着回来,这个美人就要便宜别人,他就不想让她活了。
他跟公主谎称,丞相病了,他不放心,想悄悄回去看看,叫公主在这里帮处理公务。公主以为他是因为分别才这么疯,还安抚他来日方长。
她哪里知道,他这一去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了。他差点忍不住,想告诉她,叫她珍惜这最后一晚,叫她好好爱他。可又觉得告诉了她,保不齐就去不了了。
那可不成,无论是出于公义,还是私情,这一趟都必须去。
步长悠察觉到他有话说,可他最后也没说出来。
她觉得不对劲。
等他睡过去后,步长悠披了衣裳起来。
邺城的春天虽不如琮安明显,但多少有些样子,夜风还是和煦的。
她和相城都是喜爱草木之人,所以买的这座私宅里种了很多,夜里也有花开,香气宜人。
宅子并不大,正院带着两跨院。李玮是管家,又拖家带口的,就让他们一家子单独住在东跨院。
步长悠跨过月洞门,见正房的灯还亮着,就敲了敲窗,叫了声李玮。
李玮应声出来,跟着她走到一株桃树下。
步长悠转身看着他:“李玮,我问你,你主子到底回都中要做什么?”
李玮愣了下,随即垂眸道:“相爷病了,加上公子自从六岁进府,就没离开过相爷,他病中想念公子,公子不忍,故而回去瞧瞧。”
步长悠又问:“你一向没离开过他,他怎么不带你回去?”
李玮继续道:“公子离开邺城,放心不下公主,而我是公子最信任的人,他想让我留下照料公主。”
步长悠微微皱起了眉:“此去来回也不过十日,就算他在琮安耽搁几日,至多半个月就回了,不放心什么?”
李玮张了张嘴,没答上来。
步长悠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咄咄逼人,她温和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玮虽对自己公子有信心,可到底是生死难测,见步长悠察觉了,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李玮低声道:“公子不让小人告诉公主。”
还真是有事瞒着她,步长悠继续温声道:“你放心,他既然不告诉我,我就不会戳穿他,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非要在临走之前成亲?”
公主不好糊弄,李玮当即决定不瞒了,他将相城要去刺杀云中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步长悠说了。
步长悠听完全身凉掉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又不跟她商量,又自作主张。
现在好了,拿了鄢王的诏书,他一定要去不可了,都没不去的余地。
她缓缓从东跨院出来,一个人到亭子里去坐。
春夜喜事,院里四下悬着红灯笼,灯光旖旎,照出满院扶苏花木,树上彩带飘飘。
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身上黏腻,她觉得自己像被鸡蛋清糊住了一样,索性一个人去茶房烧热水。
洗过之后,她将青丝放下来,穿花过柳,一路回新房。
路上抬头看天,东边的地平线上,启明星格外亮。
她脱光衣裳,钻到了被窝里,一路把他亲醒。
相城摸着像缎子一样光滑的美人,生出无边感叹,他真是艳福不浅。
但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因为美人把他亲得不上不下之后,就施施然下了床。
没得到满足,相城难受的厉害,披了衣裳下去,见她正系腰带,一把抢过来,手顺着就往里去,低着声,声音哑得厉害:“夫人,干什么去?”
步长悠将他的手从衣裳里薅出来,继续系腰带:“你今天出门,我去庙里上柱香,求个平安。”
他不依,又来夺腰带:“那夫人也太坏了,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
步长悠吊着眉梢觑他:“这不是跟你学的么?”
他将人掰过来,一把扯开衣裳,凑上去亲:“为夫可没有,夫人别赖我。”
步长悠用手糊住他的脸,将他推开,道:“天亮了,赶紧叫人烧些热水洗洗,吃了饭就该上路了。”
她转身走,他要